“落葉不知風,吹夢到南北,孤山淒涼客,唯念雪海香。”她捏著一枚玉釵輕輕念著,好似又回到了香雪海,三十多年了,那個男人就好像從這世間消失一般,連一點音訊都沒有,隻留下這麼一枚玉釵。
“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對他念念不忘。”秦日從外麵走進來,整個靈狐島除了地牢,隻有兩個男人,一個叫秦日還有一個叫白鋒。
“念他?”白子依冷笑一聲,“若不念著他,我攢了二十多年的恨怎麼去發泄?”
“是恨嗎?”秦日冷笑道,“要真恨,為何不去屠了太玄滿門?整個天下都知道太玄跟葬花魂的關係,你要動手,這天地間有幾人能攔下?”
白子依的眼神驟然狠厲,屈指輕彈,秦日如遭雷擊,跌開數丈,連口的悶血。
“我做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別忘了你的身份,隻是我養的一條狗。”
秦日抹去嘴角的血跡,眼中盡是怨毒,“我是狗沒錯,可你呢?你怕屠了太玄他會怪你,怕他這輩子都不會再理你,半甲子歲月你還對他念念不忘餘情未了。可你別忘了,是誰婚前逃去,你三番五次為他舍命換來了什麼?換來他薄情負義與你姐姐男歡女愛。你到現在都還不明白嗎?他心裏根本就沒有你的位置。”
“給我閉嘴。”白子依臉上籠了一層寒霜,手掌擺動,秦日跟著撞在牆壁上,鮮血橫溢。
數個呼吸,白子依才平下心中的餘怒,”沒事就滾回你的狗窩去,我的事不用你來操心。”
秦日壓下眼底那抹怨毒,“有位故人托我給你帶句話,洪荒開,帝王現,天魔匍匐,大魔迎威,兒郎劍,情義刀,幾時可得少年誌。”
白子依隻是抬了下眼皮子,“是澹台卻邪讓你帶話給我?拿洪荒碑上的內容裝神弄鬼,真以為自己還有那個老頭給他撐腰?”
秦日臉色一變,白子依怎麼知道澹台卻邪還活著?又怎麼知道洪荒碑上的內容?一時間莫名的寒意襲上心頭,這個女人的心思簡直是深不可測。
“你去告訴他,得不來天大的造化,他就是條死狗。”
出了洞府,秦日才發現後背濕了一大片,這個女人太厲害了。恰巧碰上匆匆趕來的柳娘,擦肩而過時,他深深感受到柳娘眼中的那抹不屑。你臭婊子,總有一天老子會將你摁在身下好好蹂躪,秦日心裏惡狠狠的想著,但今是不同往日,自從白子依一手遮天,這臭婊子跟著升天,就越來越放肆了。
看到柳娘進來,白子依才收起玉釵。“有事?”
“奴婢鬥膽想求小姐一件事。”
白子依坐起身,“我知道你一直拿白鋒當自己的孩子看,但有些事你不該插手。”說到這裏,她伸出玉指托起柳娘那張俏臉,很認真的看著那雙美眸,“我不想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柳娘還想在說些什麼,到最後卻隻是動了動唇,她實在沒勇氣麵對白子依那雙似乎可以看穿人心的眸子。
“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柳娘萬般無奈的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