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越是靠近祁連山,葬花魂眼皮跳的越厲害,跳的他心緒不寧,似有大事發生。蘄州過了一半,淡淡的血腥味繚繞鼻尖,催促他加快了步伐。等落下腳跟,眼中的寒芒幾欲凍結天地。
視線中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整座祁連山彌漫在血霧中凝而不散,漫山的紫蘭敗了一地。
誰幹的?陰冷的氣息席卷整座祁連山,風停霧住,從葬花魂身上散出的寒意似乎要將整片天地凍結。胡八萬一縮脖子,躲進衣衫。好重的戾氣,這小娃娃是要殺人啊。
沿途所過,沒有一個活口,連那兩隻母老虎都沒放過。葬花魂心頭壓著一塊石頭,壓得他不敢多喘一口氣。
進了最高的那座山峰,屍體鋪了一地,葬花魂是一個一個翻著看的。都是熟臉的,卻不是最熟的那幾張臉。屍體盡頭是三個被擰下脖子的人。
葬花魂鼻子一酸,沒忍住兩行清淚落下。“葬花魂何德何能,值得搭上三位洞主的命,搭上祁連山三萬兄弟的命。花某在此立誓,若找到凶手,一定拿他的人頭來祭拜各位。”
足足三天的時間,他徘徊在祁連山,翻過一具具屍體,找過一個個山洞,死屍,全都是死屍,除了一個已經被嚇瘋的人幸免於難。
“這裏發生何事?”
“琴音,好可怕的琴音,她回來了,她回來複仇了。祁連花開,寒池水滿,哈哈哈哈,血,好多的血,殺人了,殺人了。”那個瘋人抱著腦袋似乎痛苦不堪。
葬花魂一屁股蹲在地上,一股寒氣從腳底竄上腦門彙聚在心髒,寒人骨,冷人心,怎麼會這樣,彈琴的姑娘,祁連花開,寒池水滿,那個始終無緣一見的姑娘。
“告訴我,你是騙我的,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可一個瘋子又怎會理會他的咆哮,他的脆弱。
早上第一縷陽光透過山洞,照在葬花魂低垂的眼簾上。那抹無助,脆弱,茫然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失落。
“你說我是不是愛錯了?”
“情愛之間的事我不懂,不過你既然不相信,何不自己去查清楚。信不過別人的話,難道還不信自己?”胡八萬一語點醒夢中人。
葬花魂眼神驟然狠厲,“沒錯。”這件事還存在太多的疑惑,葉殤,張成仙,小紅小綠,還有獨孤前輩都沒找到。他不敢說獨孤前輩鮮有敵手,畢竟這紀元太亂,臥虎藏龍,但能殺掉這麼一個從仙古存活下來的老妖,豈會是一般人想殺就能殺的,看來是時候去會會那些大人物了。
一把大火燒了整座祁連山,這把火燒了三天三夜,把一切都燒成了灰燼。葬花魂對著祁連山磕足三萬個響頭,這才離去。
整個過程,白子依和柳娘一直在空中看著。
“小姐,這樣真的管用?”雖然同為女人,但這種扭曲的心理,她實在猜不透。
“管不管用還得看法子得不得當,讓你去辦的第二件事怎麼樣了?”
“已經按小姐的吩咐去辦了,都是些生臉,天蛇府那邊也同意出手。”
白子依淡漠的望著太一玄門的方向,“是時候讓這天地更亂一些了。不知道弑師的罪名她白雲舒擔不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