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們今天還有活命的機會?”張天澤踏空而過,觀微的氣息壓下。長槍劃過,似要撕碎虛空。不遠處百萬雄師已經跨過城門。
葬花魂瞳孔一縮,任由花瓣卷著小紅離去。劍四出,獨奏驚魂之音。槍尖點在劍尖上,小黑被彈回,葬花魂壓不住體內翻滾的血氣,連口悶血噴出,染紅晴空。幽冥八重天的力量尚未穩固,體內血氣翻滾不定又無法安心祭出殺之烙印,以他現在的狀況,第四步對觀微,根本占不到絲毫便宜,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張天澤受的傷也不輕,龍氣被崩碎,天目盡毀,縱是觀微境,也發揮不出十之一二。
葉殤神色一寒,虛空中的黑色牡丹瞬間將張天澤包裹在內。“走,快走,我撐不了多久。”
話音剛落,一截羊鞭準確的抽在黑色牡丹上,黑色牡丹瞬間化作黑氣四散,渾身是血的張天澤直往下墜。葉殤如遭雷擊,身子一軟,差點跌落下去。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廟堂有廟堂的規矩。一個跑江湖的跑來插手廟堂的事,是不知道江湖不得插手廟堂的事?還是......。”虛無縹緲的聲音戛然而止,遠在百裏之外的牧羊老人看著眼前那一身白衣的女子,眉頭忍不住皺了皺,尤其是那滿頭的白發甚是紮眼。“妖靈王的力量?”他記得這個小女娃娃,靈狐島的二丫頭,上一次見麵不過第四步的修為,這才多久不見,怎麼就一步登天,成就碎天修為,已然的半隻腳鼎尊。就算加上仙古,太上,包括那座看不見的通天峰。這個紀元存活下來的鼎尊也是鳳毛菱角。尤其是這小女娃娃眼眸中透出的那股寒意,竟然讓他一個鼎尊的老怪感到一絲寒冷。
“他的命是我的。”白子依朱唇輕啟,鮮紅的好似在滴血。
牧羊老人冷哼一聲,“別以為得了點造化就敢跑來指手畫腳。一個半隻腳鼎尊的小娃娃也敢跑到老夫麵前撒野。”羊鞭橫空,隔著百裏之地抽向葬花魂。
白子依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玉指點出,金色的仙力流轉,生生將那半截羊鞭禁錮在虛空中。當初在幽冥深澗守墓老人給她拘來兩縷狐族先輩的魂魄,在她體內生了根發了芽,可助她跨過十尾的門檻,直接成就仙狐之身,狐族主修煉心無情道。從葬花魂婚前離去到她血染婚堂,煉心無情已至大成。她心裏藏的一切都已被凍結。
“還真有不要命的。”牧羊老人拉著臉,一巴掌拍下,金芒揮灑。
白子依十尾齊出,生生攔下那一巴掌。與此同時,十尾交迭處,一隻金色的小狐狸竄出,直奔牧羊老人。
牧羊老人眉頭輕佻,手腕一抖,破去羊鞭上的禁錮,一鞭子抽向那隻金色的小狐狸。然而金色的小狐狸直接穿過羊鞭,沒入他胸口,如烈火灼燒著心髒。那一鞭抽在白子依身上,隔著衣衫都能看到玉體上的那一條鞭痕。
牧羊老人臉上的橫肉抖了抖,張開嘴想說些什麼,然而一口悶血湧出將他想說的話衝散。沒有絲毫猶豫,他轉身就跑。還真是小瞧了這個小丫頭,才不明不白的吃了這麼一個暗虧。
直到牧羊老人消失在視線中,一抹鮮血才順著白子依的嘴角流下。然而她毫不在意的望向長安城的方向。身上的痛比起心中的痛又怎及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