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碗上桌,碗滿酒溢。
馳山端起酒碗,“這第一碗,老夫三人敬你,多謝葬花小友舍身相求,護下祁連山。”
葬花魂接過酒碗,卻並未飲下,“我初來祁連山,承蒙三位洞主照顧,替我掃清蘄州派來的死士和殺手,仙人村一行,血氣發作,又蒙三位洞主以仙力相助,送我入幽冥深澗,免除滅頂之災。這碗酒葬花不敢貪,隻求同飲。”
三位洞主對視一眼,心中百般滋味。當初他們出手打發蘄州的人手原是出於私心,隻想得了仙蘭的本體,成就仙根,卻不想葬花魂記下了這份恩。他們懂,葬花魂也明白,隻是結了一番善緣。
一波酒下肚,千七隱已端起酒碗,“這第二碗酒,我帶祁連山三萬惡人敬小友,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
“燕回穀鐵騎催人命,祁連山三萬兄弟舍身取義,赴死而來,於我和成仙亦是救命之恩,這第二碗酒應該是葬花敬三萬兄弟。”
“好。”馳山一拍石桌,“來人,取酒。我們出去敬他們。”
洞府外三萬惡人人手一隻大碗,酒水溢出。三萬雙帶著感激的目光齊聚葬花魂身上。
小紅溜到葬花魂身旁,“聽說主子您要走,兄弟們特意為您來踐行。”
葬花魂一碗酒端平,放眼看去,是一張張熟悉或不熟悉的臉,但無一例外是感激還有心中葬花魂這個兄弟。
“敬恩公。”三萬人一語,聲震蒼天。
葬花魂心裏一陣感動,這些人雖然掛著惡人的名,卻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做兄弟,在心中,喝了這碗酒,以後便同生死,共患難。”
這酒烈,卻是豪氣衝雲天。
葛鵬寒眼睛有些紅,端著酒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什麼也不說了,幹了這碗。以後這祁連山就是你的家。”
“你看你,葬花小友又不是去送死,你還學會娘們那一套了。”說到這裏,千七隱話鋒一轉,“不過,天蛇府的實力深不可測,尤其是在這亂世之中,那些隱世的老妖怪都出了山,小友還得多加小心。還有那靈狐島神秘莫測,雖說你與白雲舒有些交情,畢竟人妖殊途,萬事當以安全為主。”
馳山輕咳一聲,“人生本就是險中求勝,你即為逆修,與天爭命,這一路注定坎坷。當斷當行方才是男兒本色。老夫也不多言,若有需要,祁連山上下上刀山下火海,眉頭絕不皺一下。另外老夫這裏還有些東西要送你。”他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簡還有一座小山。“這玉簡中是我們三個拓印出的神秘圖文,還有參悟出的釋文。其中內容極為重要,可能關係到你的命數。那塊神秘碑文已經被我們毀去,你也不用擔心。這座小山是張老爺子的法寶,本是一塊從天而降的神石。聽說裏麵隱藏了極為重要的秘密,窮極張家數輩也沒有參悟出,倒是希望能在小友手中找出隱藏在其中的秘密。”
與自己的命數有關?葬花魂接過兩樣東西。當初在幽冥深澗他見過同樣的一副神秘圖文,上麵記載的是天蛇府的吞天之術。這圖文並非這一紀元所有,究竟出於何方也無人知曉,當真神秘。
這兩樣東西都是珍之又珍,足見祁連山的心意。就在他打算說句謝謝的時候,馳山已經開口,“什麼都不用說了,這祁連山以後就是你的家,第六峰永遠都屬於你葬花魂。”
葬花魂默默的點了點頭,“我不滅,祁連山不亡。”說完這句話,騰空而去。
千七隱望著那遠去的背影,“這孩子,至情至義,當得一代宗師。”
馳山歎了口氣,“可惜啊,這也是他的軟肋。”
“你是擔心妖族一行?”
“妖族本就狡詐,天蛇府抓了一個山丁,靈狐島出了個白雲舒。可都拿捏著他的軟肋。如何讓人不擔心。”
葛鵬寒當場就急了,“那我跟他一塊去。”
千七隱笑了一聲,“你去也就隻能拖後退,依我看,你們還是把心裝在肚子裏。別忘了他可是開了仙門的太一天子,若沒有點本事的話,也走不到今天。走了,喝酒去,剛才那頓還沒喝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