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笑而不語,低呼一聲,“劍來。”
但見滿天劍影掠起,數以十萬的利劍破土而出,懸於兩人頭頂。
“劍歸。”利劍隱去。不見痕跡。仿若幻覺。
葬花魂目瞪口呆,微添薄唇,“這是劍塚?”
“天下百般武器盡在於心,用心去感受屬於你的一把劍。”玄真一把推出,葬花魂已立於劍塚中央,周圍一片虛無,不見一劍,不見一人。
想起玄真的那句用心去感受,他閉上了雙眼,“劍來。”一語出,隻覺千萬劍影自眼前閃過,衝天而起。劍影中,一劍立於千萬劍之上,如同劍尊。
“成了。”葬花魂心裏一喜,睜開眼,隻見一把黑不溜秋繡著鐵斑的劍從地下鑽出。身旁,玄真笑吟吟。
葬花魂傻眼了,用無辜的眼神看向玄真,“你看見沒有,不是這把,我剛才明明感受到的是一把劍尊。不行,你在推我下去。”
“好。”
身邊場景再換,無劍,無人。
“劍來。”千萬劍影升起,劍尊再現。睜開眼,看到的依舊是黑不溜秋一把鏽著鐵斑的劍。
“不行,再來。”葬花魂抱著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決心,再次喊道,“劍來。”這次他睜著眼,看到的是一把黑不溜秋鏽著鐵斑的劍破土而出。
“劍來。”“劍來。”“劍來。”
連續試了十幾次,那把黑不溜秋鏽著鐵斑的劍如同跟他杠上一般,依舊破土而出。
他累了,那把劍也累了。憑他喊著劍來二字,卻如賴皮靜靜的躺在地上不動。
葬花魂用可憐又哀求的眼神看向玄真,看到的是一個揚起的下巴。
他悔恨,他懊惱,他欲哭無淚,他跪下來給黑劍磕頭,“行行好,放過我吧。”
黑劍無動於衷,玄真無動於衷。
最終他服了,帶著一顆被傷害的心走向劍塚外。
玄真低下頭,一臉笑吟吟,“師弟選完了?”
葬花魂歎息一聲,“回去吧。”幽幽一句,卻盡顯祥林嫂的無奈。
玄真看著黑劍,“那這劍?”
葬花魂目光呆滯,“不要了。”
“師弟可想好了,這可是好不容易得來的一次進入劍塚的機會,真要放棄?”
看著玄真那張幸災樂禍的臉,葬花魂很有將兩隻鞋子都拍在那張臉上的衝動,最終隻將憤怒化作一個字,“滾。”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他走路的步伐都有些搖晃,“為何老天如此待我?”他委屈,他淚流滿麵,其實他隻想挑一把劍而已。老天爺為何如此不理解他呢?
“師弟,那把劍恐怕你不要不行。”身後傳來玄真的聲音。
葬花魂脫下鞋,轉過身,等看到那把黑劍慢悠悠向他爬來的時候,他把兩隻鞋底印在了自己臉上。
他崩潰了,從身體到心裏的全盤崩潰,最終將那把黑劍握在手心,“算了,就你吧。來一次總要帶點東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