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其實我很聽話的。”沈全感覺自己有些委屈,不過他馬上振作起來,張嘴問道:“哥哥,上午你們講的天道那些,我想也想不明白,你剛才又說什麼天理,天理和天道究竟是什麼意思啊?”
郝學生一愣神,艾絲竹這時插話道:“你現在還小,和你講這些有些太早了,你慢慢就會領悟的。還有,你還是先把口水擦一擦吧,嗬嗬。”
沈全忙用袖子擦抹嘴角,嘿嘿笑道:“我都快變成三哥了,他總是流口水。”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不其然。”郝學生上下打量著沈全,接話道。
沈全以為郝學生還在提自己飯量大的那樁事情,脫口道:“我才不是豬呢!”
“呃……”郝學生和艾絲竹一臉無助地看著對方,過了片刻後,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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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是古人的一句話,和你最近在讀的《三字經》裏、那個孟母三遷的故事,講的是同一個道理。”郝學生邊看著沈全在紙上提筆塗抹,邊解釋道,“你看紙上的這幾種顏色,靛青覆以朱砂,就會呈現紫色,而石綠配以藤黃,就變作了嫩綠,對不對?”
沈全這下終於明白了,他放下手中畫筆,拖長語調道:“對哦,我說我怎麼會流口水,原來是每天和三哥在一起的緣故啊!”
郝學生撫額苦笑,接話道:“這個,或許有些關係,意思大抵就是如此,你明白道理就好。”
“哦,我明白了。”沈全重又拾起畫筆,剛繪了一筆後,他猛地想起一件事情來,怪叫道:“糟了,我天天和師兄在一起,會不會也變成他那樣啊?”
“嗬嗬,說不定呢。”艾絲竹笑了,又補問一句道:“你覺得你師兄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啊?”
沈全咬著毛筆,開始苦思冥想,到底該怎麼評價韓師兄呢?
郝學生和艾絲竹兩人則是默不作聲地看著沈全,兩人臉上的那副神情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過了好一陣兒,沈全突然想起一個詞來,脫口說道:“我知道了,師兄他啊,就是一個老頑童!”
“什麼,我是老頑童?臭小子,在我背後說我的壞話!”沈全話音剛落,韓鼎已經氣鼓鼓地從門口衝了進來,直奔沈全而去,腳下竟然還使上了輕功。
“哎呀!”沈全沒想到師兄的耳朵竟然這麼長,他見勢不妙,跐溜一下就鑽到了書案下麵,連聲求饒道:“師兄,我錯了,我錯了。”
韓鼎不依,嘴裏喊著“臭小子,看我怎麼收拾你”,就要往書案下麵鑽,可是他那麼大的塊頭,哪兒能鑽進去呢!
於是,郝學生和艾絲竹兩人目瞪口呆之時,韓鼎和沈全兩人開始了唇槍舌戰。
“出來,臭小子你給我出來!”
“你抓不到我,你抓不到我!”
呃,事情突然間變得一塌糊塗,特別是當韓鼎硬生生把那張鐵梨木打造的沉重書案舉起來的時候,郝學生和艾絲竹兩人都不由地閉上了眼睛,然後,耳聽得沈全“咚咚”的腳步聲奪門而去,接著便是韓鼎“吭哧吭哧”的喘氣聲……
“臭小子,你,你給我站住!”
“你來追我啊,來追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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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著這師兄弟二人的背影一路喧囂著遠去,追至門口的郝學生和艾絲竹一時無語。
好半天後,郝學生搖頭苦笑道:“這一老一少,可真是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