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已經過了新泰,再有一天的功夫眾人就能趕到上京城了。沒成想,一場大雪突如其來,去往上京城的幾條道路都沒法通行了,就連從車馬行租來的馬,也一不留神崴了兩匹,別說拉車了,走都沒法走。這麼一耽擱,眾人昨天晚上恰巧被關在了上京城門外,費了好一番周折才找到了一個小客棧落腳。
說到這裏,沈祥突然麵色一沉,歎口氣道:“哎,你們是沒見著啊,這場大雪一下,好多人遭了秧啦,城外的災民少說也有好幾千呐!”
“老夥計,不打緊的!”沈吉拍拍沈吉的肩膀,勸慰道,“昨天一早,老爺就去衙門安排賑災的事情了,估計今天下來,這些人就能安頓好了。再說了,你看這雪不是已經停了麼,好歹凍不死人就行。”
沈祥抬頭看看天,隻見豔陽高照,竟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不由苦笑道:“是啊,還好今天天氣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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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全聽這些大人好好地竟說起了天氣,還一個一個都仰著脖子看天上。他也舉頭仰望,隻見太陽高掛天際,亮白的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直射而下,晃得自己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他揉揉眼睛,剛要開口說話,隻聽有人說道:“咦,你們都在看什麼呢,是天上掉美女了麼?”
沈全打眼一瞧,隻見說話的原來是二栓,這家夥昨晚劃拳時不知輸給元彪多少個回合,反正是喝了個七葷八素。現在看上去,分明就是剛剛睡醒,說話的同時還在揉著一雙惺忪的睡眼。
沈吉一聽二栓說話,氣不打一處來,訓斥道:“整天就知道想美女,想媳婦,你能不能長進點啊?你看看,你這一覺都睡到啥時候了?”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二栓一縮脖子,扭屁股跑回門房去了,嘴巴裏還低聲念叨道:“飽漢不知餓漢饑,真是的……”
這句話提醒了沈吉,老家人一拍腦門說道:“哎呀,差點忘記了,阿祥你還沒吃早飯吧,我讓廚子給你弄點吃的去。”
沈祥還沒來及說話,沈全已經顛顛地跑走了,邊跑還邊說道:“白飛起床了沒有啊,我得看看去。”
沈士言也想起了一件事情,後腳追前腳,跟著沈全就去了,嘴裏說的卻是:“四弟,你去叫他,我去叫二哥。”
沈祥的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掉出來了,直到沈全弟兄倆都跑得沒影了,才問沈吉道:“阿吉,這,這怎麼都在睡懶覺啊?”
沈吉臉紅了,吭吭哧哧道:“那個,昨天不是過節麼,都有點喝多了,喝多了……”
“對了,我想起來了。”半天沒吭聲的韓鼎突然插話,他一把拉住沈祥胳膊,興衝衝地說道:“你還欠我一頓酒呢。”
“後天,後天是滿月。”沈祥差點被韓鼎這一把給拽趴下,趕忙笑道:“我婆娘和娃娃這次也來了,等我家天賜滿月的時候,我一定請你喝頓好酒。”
韓鼎麵露喜色,接話道:“這還差不多,嘿嘿。”
“壞了。”正在這時,沈吉像是被蜜蜂蟄了一下似地,猛地就是一哆嗦,然後扔下眾人就往院裏跑,邊跑邊喊道:“二栓,快出來,幫我收拾房間去。”
這下,韓鼎和沈祥的笑容都凝在了臉上,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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