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說,奪舍?”元貞道人驚呼一聲,臉色唰地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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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全茫然不解,也顧不上哭鼻子了,插話道:“什麼叫奪舍啊?”
齊不悔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對沈全招手道:“你就是沈全吧?來,讓我好好看看。”
沈全慢吞吞地走至齊不悔身邊,用衣袖擦了擦鼻涕,追問道:“奪舍是什麼意思啊,很可怕麼?”
“是啊,奪舍是一種妖術,很可怕的。”齊不悔伸手摸摸沈全的腦袋,臉上掛著奇怪的笑,說道,“大師兄說你是個修仙的好苗子,隻是淘氣了一些,你是不是很淘氣啊?”
“呃……還好啦!”沈全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後,還是忍不住說道:“你長得可真像一個人呀!”
“是嗎,誰呀?”
“黑頭,他也像你這麼黑,胡子也是這樣的,不過他的胡子還打卷兒呢……”
“黑頭是誰啊?”
“呃,就是,就是和我們一起要飯的黑頭啦,在淮陽的時候,那次他還幫我……”
沈全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黑醜的光輝事跡來,讓齊不悔聽了後一陣好笑。他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後,發現自己這身打扮真是挺像是一個叫花子的,不過,沈全這張小嘴實在是太能說了吧!
沈全這時已經從黑頭說到了三醜,又從三醜說到了愛缺斤短兩的王胖子。突然間,他想起了正事,扭頭一看,隻見元貞道人還在低著頭想些什麼,而“好愛哭”三個人一個個愁眉苦臉,好像根本沒有在聽自己說話。
“你怎麼突然不說了,然後呢?”也隻有齊不悔對沈全的話題還算感興趣,追問道。
“然後,然後就沒了。”沈全打住了話頭,問齊不悔道,“他們怎麼了啊?對了,你還沒說到底什麼是奪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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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舍呀,就是,怎麼跟你說呢……”齊不悔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這時,半天沒吭聲的元貞道人說話了,解釋道:“簡單點說,奪舍就是借屍還魂。”
借屍還魂?沈全被嚇了一跳,這個詞的意思他大致明白,那不就是詐屍麼?沈全小臉煞白,不敢再追問了。
好在元貞道人也並沒有向沈全詳細解釋奪舍的打算,他轉問齊不悔道:“前輩,我至今還有些不明白,那些魔修為什麼要抓走沈家二少爺啊?”
“前輩的稱呼我是承受不起啦,如今我道行全失,隻不過留得一條性命,苟延殘喘罷了。”齊不悔話雖如此說,但臉上依舊帶著笑意,解釋道,“士功他也是受了我的牽連啊,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願聞其詳!”元貞道人拱手道。
“事情是這樣的……”齊不悔定了定神,開始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道來。
原來,齊不悔在洞庭書院已經呆了將近七年了,每日和幾位同道中人品品茶、下下棋,日子過得倒也悠閑。在閑敲棋子落燈花之餘,齊不悔一直在物色一個資質不錯的年輕人,打算把自己的一身本事傾囊相授後,便離開書院繼續雲遊四方。
可巧的是,沈士功恰在此時來書院求學,並憑借一身不俗的棋藝成為同輩中的佼佼者。齊不悔暗中觀察了許久後,對沈士功的人品和棋藝都極為滿意,特別是沈士功下起棋來廢寢忘食的那股勁頭讓齊不悔大加讚賞。之後的某一天,齊不悔終於決定收沈士功為徒,並將自己珍藏已久的《枰經》授予沈士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