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彪走後,韓鼎把昨日沈全修煉時的種種異象一一告訴了沈全。之後,韓鼎默不作聲了,他呆呆地盯著沈全直看,像是這樣看下去,就能看出點什麼門道來似的。
沈全被師兄看得直發毛,對師兄所說也有些將信將疑,心道:奪氣之法是什麼呢?自己怎麼一點就不知道呢?
按照師兄所說,昨天晚上自己奪氣的時候,腦袋上像是長了許多細長的白毛,沈全一想到這個,就有點別扭,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腦袋,嘟囔道:”師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別瞅我了行不行?再說了,我也沒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變化啊,除了那朵花……它怎麼就會自己動呢?”
聽沈全這麼說,韓鼎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你伸出手來,讓我探查下你的先天之炁。”
沈全依言伸出右手,韓鼎也伸出一隻肥厚的手掌,與沈全勞宮穴兩兩相對。沈全隻覺一絲暖意從師兄掌心傳來,順著右臂遊走至肩膀,然後順轉之下,直至自己左肋部位,然後……突然就消逝不見了。
韓鼎苦笑了一下,又催動一絲靈氣注入沈全身體,但結果依舊,他的那絲後天靈氣被沈全體內的“吃貨”瞬間吞噬殆盡,別說探查了,連正兒八經地一個照麵都打不上。韓鼎無奈道:“嗨,我這修為還是不夠啊,換做是枯先生還差不多。”說罷,一摸大鼻子,又補充道:“不過,按照你體內的先天之炁吞噬後天靈氣的速度來看,你要想把它喂飽,估計還得好一段時日呢!”
沈全一咧嘴,愁眉苦臉道:“啊,我還以為都快喂飽它了呢,那天哭先生都說快了呀!”
“也許吧,不過我覺得有點懸。”韓鼎實話實說道,“如果是那樣的話,我的後天靈氣應該不會這麼快就被吸收的。”
沈全鬱悶了,天吶,這個吃貨還得吃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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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鼎叮囑了沈全幾句後起身離去了,卻不知道自己幾句的實話把沈全打擊得著實不輕。
沈全目送師兄離去後,想起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些怪事,有些悶悶不樂,本來還計劃補補覺,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他索性不睡了,去隔壁房間找三哥。
等他到了沈士言房間,發現三哥正四仰八叉地橫在床上熟睡,他灰溜溜地回到自己房間,眼神落在書案上吉伯拿來的那摞夾江紙上,自語道:“算了,還是寫字吧!”
沈全試著攤開一張夾江紙,發現這種書畫紙比起宣紙來要白,但是紙質發脆,抖動之間居然“嘩啦”作響。他也不知道為啥這種紙要比宣紙便宜,反正能用就行。他研好墨後,提起筆來正要寫,卻發現了一件事情——哭先生不在,自己畫不了圈,而沒有圈的話,這八個點法可咋練啊?
他眼神四下打量,發現房間當中擺放的方桌上有幾個茶碗,大小還剛好合適。沈全笑眯眯地取過一個茶碗,反扣在紙上,然後轉動筆尖沿著茶碗的外沿畫了一個圈。
這個圓畫的還不錯,沈全暗自得意一番後,開始了點法的練習,正上,左上,右上……
要說沈全還真是一個極為自律的孩子,他壓根沒有在意這種基礎點法練習有多麼的乏味,反倒興致勃勃,每寫完八個點還搖頭晃腦地品味一番,口中念叨著:嗯,不錯……可惜了,這個點有點歪……
此外,每次寫完八個點後拿茶碗畫圈,居然也成了他調節情緒的一劑良方。孩子畢竟還是孩子,他邊玩邊寫,邊寫邊玩,勞逸結合,反比那些隻知埋頭用功的人效率更高一些,最起碼筆下的八個點寫得越來越好了。
就這樣,沈全把一張張潔白的夾江紙變成了一張張畫滿了圓和點的東西,每張紙上橫五縱七整齊地排列著三十五個圓,乍看上去,還挺漂亮的,就像是白紙上盛開了三十五朵黑色的花。
不知不覺小兩個時辰過去了,沈全寫得手腕都有些疼了,這才停下了筆,坐在椅子上美滋滋地欣賞著自己的作品。正在這時,門外腳步聲響起,艾絲竹和郝學生兩人來了,一進門就看到了書案上被沈全隨手丟放的“大作”,郝學生笑了,說道:“唷嗬,這都練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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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全見兩位哥哥姐姐來了,知道這是該學習繪畫了。他實際上不想和郝學生學畫畫,學下棋還差不多,於是一吐舌頭,表情誇張地甩著右手手腕道:“哎呀,我手腕好困啊!看來是畫不成了!”
郝學生看沈全裝模作樣,哭笑不得,扭頭衝艾絲竹說道:“竹妹,你且幫他舒舒筋骨如何?”
艾絲竹哪能不知道沈全的心思,她掩嘴輕笑道:“你這孩子,總是這麼調皮,生哥的丹青之術都不想學,你想學什麼啊?”
“下棋!”沈全脫口說道,說完後又吐了吐舌頭,嬉皮笑臉道:“嘿嘿,我是開玩笑的。”
郝學生見狀,朗聲道:“既如此,不妨讓你見識下我丹青之術的厲害。你且看仔細嘍!”說著,啪地打開手中折扇,揚手一丟,直奔沈全而來。
沈全以為郝學生是要拿扇子打他,嚇得一縮脖子,不過等他看到之後出現的一幕後,眼珠都快從眼眶中掉出來了,口水淌出了嘴角尚且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