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玩本就是孩子的天性,可沈全來了上京城也有四五天了,隻是和三哥去夜市逛了或者說吃了那麼一圈,到現在他連上京城的東南西北還分不清呢。呃,話說他的方向感本來就不咋地,也就比哭先生稍好點而已。
被三哥一句話撩撥得心猿意馬,沈全恨不得現在就能和三哥上街瘋玩去,可三哥看樣子是沒戲了,自己一個人又不敢亂跑。上京城可不是淮陽,萬一迷路咋辦呐!
韓師兄那小氣鬼就不指望了,沈全本想開口求元彪帶自己出去玩,可一看三哥可憐兮兮的樣子,再瞅瞅鼻青臉腫的元彪,隻好無奈地改變了主意,說道:“三哥,你這不是剛放假麼,還怕沒時間玩嗎?”
“也是啊!”沈士言眉間愁雲一掃而空,翻身站起說道:“四弟,明天三哥再帶你出去玩,現在嘛……先練武!”
元彪一看這架勢,心知自己這差事怕是真的推不了,索性也不想那麼多了,考較武功就考較唄,難不成老祖宗還真能把自己打成牛頭鬼不成麼?他振作精神說道:“好,那咱們這就開始,今天還是先練習腿功,俺給你倆拿沙袋去。”話剛說出口,自己卻先愣了一下,就聽沈全已經說道:“哎呀,我腿上還綁著沙袋呢,我都忘記了。”
可不是麼,沈全聞雞起“武”那會兒就把沙袋綁上了,後來折騰了半天,沙袋一直沒往下解,這都綁了好一會了。
元彪有些納悶,問道:“你不說俺也忘記了,可你咋就跟沒綁似的啊,俺記著昨天剛綁上的時候,你可是連路都不會走了呢?”
沈全也有些不解,試著原地蹦了兩下,感覺自己真的就像沒綁沙袋一樣,傻笑道:“嘿嘿,真的啊,你看我都能跳了!”
元彪嘴裏念叨著:“奇怪,真奇怪!”去自己房間拿沙袋去了,隻留下變身為“兔子”的沈全蹦來蹦去,前蹦、後蹦、左蹦……嘣!摔倒了!
沈士言樂不可支,嘴裏問道:“四弟,你咋這麼高興啊?不就是綁了兩條沙袋麼?”
“哎呀,忘記告訴你了,三哥,一會咱們可有苦頭吃了。”沈全光顧著高興了,都沒和三哥細說練功的種種艱辛。幹爹所說的強身健體不知真假,反正磨礪意誌那是沒問題!
“啊?”沈士言大惑不解,正要詢問,元彪已經風風火火地回來了,手裏還拎著兩條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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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疼……”
沈士言總算是明白四弟剛才為啥那樣說了,這哪裏是練武啊,分明就是遭罪,光是正、斜、側、後壓腿就快把自己整殘嘍,更別提橫豎劈叉了!他臉色蒼白,滿頭大汗,忍受著元彪的非人折磨。
暗中觀察的元彪不得不承認,沈士言的表現比沈全昨天練武時不知要強了多少倍,除了剛開始鬼哭狼嚎了幾嗓子之外,這個八歲少年硬是咬緊牙關,吭都不吭一聲,讓元彪不由暗自感歎:三少爺別看還是個小孩子,但單論這份忍耐力,已經遠超常人,真是不簡單,不簡單啊!
其實,沈士言也想多嚎幾嗓子的,可是他眼瞅著四弟麵不改色地完成了元彪安排的一套套訓練科目,別說哭喊了,連汗都沒怎麼流,小孩子的好勝之心大作,他可不想讓四弟笑話自己,所以盡管感覺兩條腿又酸又疼,也苦苦硬撐著。
不過說來也奇怪,昨天練功還像是殺豬似的沈全,睡了一覺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不光是綁著沙袋沒啥感覺,就連劈叉這樣相對難度較高的動作都是一氣嗬成,橫叉豎叉說來就來,身體軟得就和麵條似的,別說沈士言羨慕,就連元彪都嫉妒,心道:就小祖宗這身體條件,不去練雜耍都有些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