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答疑(2 / 2)

鐵齒鋼牙的韓鼎磨了半天嘴皮,才讓沈全明白,原來“天玄四雅”不是四個啞巴,也不是其他修仙者所說的四個傻瓜,更是和蛋黃粉絲沒半點關係。

結果,沈全又糾纏道:“不是琴棋書畫四個人麼,那個愛下棋的呢?”原來,他對書法還算有點興趣,但對繪畫和音律一點興趣都沒有,倒是下棋才是他真正想學的。

他想起在淮陽的時候,有一次,他見人們圍成一圈,嘴裏喊著“吃”啊“殺”的,他以為有熱鬧好看,從人縫裏鑽進去一瞅,才發現是在下棋。不過說來也怪,下棋的人就兩個,但看棋的足有十幾個,而且比那兩個下棋的還要著急上火,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派,一個個臉紅脖子粗地爭執不下,紛紛稱呼對方為“臭棋簍子”。突然,有人急了,說道:“觀棋不語真君子是吧,我不語,我動手。”說著就要上手替人家走棋,結果……

那次,沈全運氣不錯,不僅沒被王八拳和螃蟹腳掃到,還幸運地“撿”到了一枚刻著紅字的棋子,被他當成寶貝收藏了好久,當然,他不知道的是,自己不知被丟了棋子的那人罵了多少回。

後來,他才聽別人告訴他,原來這種棋叫做象棋,而他撿到的那枚棋子居然是個“車”,那可是象棋裏能夠橫衝直撞的角色啊!從此,沈全對象棋的興趣漸濃,盡管不識字,卻也能分辨車馬炮了。不過,他對象棋的了解也僅限於此,他倒是想學來著,可是每當他湊到下棋的人身旁,總是被人家轟走,誰叫自己是個小要飯的呢?

沈全走神也就一刹那的功夫,韓鼎已經接話道:“對啊,我還真沒聽他們三個人提起過,可能是留在天玄殿了吧。”

沈全聽了,學枯木道人拉著一張苦瓜臉,牢騷滿腹地道:“師兄,下棋還有點意思,可我學畫畫和彈琴幹嗎啊,我又不是天天躲在繡樓裏不出來的大小姐。”

“你哪兒聽說的啊,咋就成了大小姐了呢,跟繡樓有啥關係啊?”

“說書的,唱戲的,不都這麼講麼?”

“嗯?怎麼講啊?”

“大小姐每天呆在繡樓裏沒事幹,就知道畫畫和彈琴,然後一不小心認識了一個書生,再然後……”

“打住!”韓鼎一把捂住了沈全的嘴巴,不讓他再胡說八道。還然後呢,再然後就該少兒不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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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聽,不許插話,聽到沒有?”韓鼎對沈全凶巴巴地說道。

“唔唔。”沈全被師兄下了封口令,不敢再造次,隻聽韓鼎氣鼓鼓地說道:“以後別提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琴棋書畫可都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本事,誰規定隻有大小姐能學了?”說著,他鬆開了捂著沈全嘴巴的胖手,又說道:“我小時候畫啥像啥,隻可惜沒遇見名師,要不然的話,坐在你麵前的就是第二個馬良了。”

“馬良是誰呀?”

“神筆馬良啊!哦,你沒聽說過,他畫的畫兒就跟活的一樣,怎麼形容來著,對了,叫做栩栩如生。”“韓鼎搜腸刮肚想了個成語,接著就衝沈全一瞪眼,說道:“閉嘴,我讓你說話了麼?”

沈全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隻聽師兄又眉飛色舞說道:“你是不知道,我小時候畫得那才叫好呢,有一次……還有一次……”

韓鼎在這裏懷舊,沈全受不了師兄嘮叨,更受不了師兄吹牛,也不管什麼封口令了,愁眉苦臉道:“師兄,你別嘮叨了成麼,我好好學還不行麼?”

“我還沒說完呢!我告訴你啊,那次我畫了一隻老鼠,你猜怎麼著……咦,你咋鑽被窩裏去了?”

“師兄,你饒了我吧!”沈全在被窩裏甕聲甕氣地回答道:“你要是再嘮叨,我就,我就……不修煉了!”他想了半天,想出了這麼一句狠話。

這句話果然極具殺傷力,韓鼎不敢再賣嘴皮子了,拍著被子說道:“師弟,嘿嘿,我跟你鬧著玩呢。對了,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學這些呢!”

“想!”沈全說著話,頭已經鑽出了被窩。

“這個說來話長……”韓鼎剛開了個頭,沈全又把腦袋縮回被窩去了,還怪叫道:“師傅,救命啊!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呃。”韓鼎卡殼了,心道:至於麼,我有那麼嘮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