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鼎啞口無言,對方言之鑿鑿,看來確有其事,不過仍不服氣道:“你說是就是吧,反正我是外行,看不出門道來。”
這時,艾絲竹卻插話了,柔聲道:“韓兄,我生哥雖然有些書生氣,但於丹青一道鑽研已近百年,他說的話一定是對的。”
一句“近百年”讓韓鼎屁股如坐針氈,他幽幽歎氣道:“哎,這位姑娘,你不要再稱呼我韓兄了。我早已經知道,你們二位至少都是金丹期的高手,稱我為兄,豈不是羞辱我麼?”
郝學生接話道:“你是如何察覺的呢?我似乎未露破綻啊?”
韓鼎解釋道:“你被人絆了那麼一下的時候,下意識地用了護身仙法,雖然之後故意摔倒,但仔細看來,你身體離地麵還有那麼一絲的距離呢。更別說艾姑娘施展騰挪之術,閃身到你麵前了,那不就是縮尺成寸之術麼。我盡管道行低微,卻也不是瞎子。”
郝學生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卻是我百密一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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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是太乙道的道友麼?”韓鼎決定不再扯閑篇,直奔主題道。
艾絲竹和郝學生覺得有些奇怪,後者問道:“嗯?你怎麼會認為我們是太乙道的呢?”
“難道你們不是嗎?莫非我想茬了?”韓鼎撓頭自語。
“為何我們就一定要是太乙道的呢?”郝學生追問道。
“呃,沒什麼,可能是我想太多了。”韓鼎有些不好意思,轉又問道:“那你們追著我們幹什麼啊?不會隻是為了向我討要一隻鞋那麼簡單吧?”
艾絲竹細聲細語道:“都是同道中人,我們本來也不想多事。可是見你拉扯著兩個孩子,神色又如此慌張,所以我才和生哥商量說,要追上來看看究竟。對了,你為什麼要跑啊?”
韓鼎抬杠道:“你們不追,我能跑麼?”
“你不跑,我們又何必追你呢?”郝學生反駁道。
“好吧,算我不對!”韓鼎敗下陣來,自己剛才確實是心虛了,要不才不會跑呢,他挪身下床,抱拳施禮並嘟囔道:“我是韓鼎,乃無極宗記名弟子,在這兒給兩位道友賠不是了。”
“無極宗?”郝學生和艾絲竹異口同聲,相視一眼後兩人都笑了。郝學生問道:“不知是哪位真人門下?”
“家師開陽真人!”韓鼎說起師尊名號來底氣十足。
“嗬嗬,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艾絲竹輕笑道。
“哈哈!然也然也!”郝學生也笑道:“我和竹妹乃天玄門下,我等不僅同屬五嶽仙盟,算起來也頗有淵源!”
艾絲竹也插話道:“就是,令師和生哥的母親還算是至交呢?”說著,回頭瞅了郝學生一眼,意味深長。
郝學生眉間輕皺,略有不滿地瞪了艾絲竹一眼,卻沒有說些什麼。
“啊?”韓鼎愣了,原來這兩位竟然出自南嶽天玄殿,他俯身又施禮道:“失敬失敬,我師尊倒是和我提起過天玄殿與無極宗的關係,不知令堂名諱如何?”
“家母道號玄靜,忝為天玄殿十二護法真人之一,與令師算是有幾百年交情的老朋友了。”郝學生有些不情願地解釋道,話語之中並無絲毫賣弄之意。
不過,他這句話剛開口,韓鼎差點咬著自己舌頭……
玄靜真人!天呐,那可是天玄殿的大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