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傳說中的三哥(2 / 2)

沈吉輕笑一聲,解釋道:“我們沈府上下,除了逢年過節,一般是不動酒的。老爺曾說過,飲惟祀,德將無醉。還說現如今人心不古,禮崩樂壞,與酒有脫不了的幹係,所以韓爺您就擔待些吧。”

韓鼎聽了,也隻能作罷,低頭思索片刻後,嘴裏喃喃道:“這沈老爺還是個不好說話的人啊,連酒都不讓喝。”眾人也不以為意。

沈全對喝酒沒興趣,他的興趣在於吃飯。

於是,沈全再次有上佳表現,吃的那叫一個快,那叫一個多,把大總管都看傻眼了,心中嘀咕道:這孩子到底幾天沒吃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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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沈全放下飯碗,隨手扯起桌布抹抹嘴巴上的油漬,說道:“吉伯,我剛想起來,三哥他還沒吃飯吧?”

沈祥在一旁忙拽沈全的衣服,說道:“四少爺,那個是桌布,不能用來擦嘴的。”

“啊呀,我把桌布弄髒了。”沈全不好意思說道。

沈祥一聽這話,差點沒樂了,心道:到底是桌布怕髒啊還是嘴巴怕髒啊。

沈吉倒是不以為意,說道:“不打緊,不打緊。對了,你問我三少爺啊,老爺說讓他先餓一頓再說,三少爺今天晚上沒飯吃。你吃吧,別管他,要不再給你盛點湯?”

好狠心的幹爹,好可憐的三哥啊!

沈全對從未謀麵的幹爹有了一絲不爽,對三哥產生了幾分同情。心情一時有些鬱悶的他,連湯都沒多喝,呃,隻喝了兩碗。

待這頓飯吃完,沈吉正要招呼眾人先去東花廳的客房歇息,沈全突然又道:“吉伯,三哥這會兒在哪兒啊,我想去看看他。”

沈吉沒想到這個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四少爺會提出這種要求,想了想後說道:“那,好吧,他現在應該還在書房外跪著呢,我一會帶你去。”心裏卻在想,什麼叫做手足之情,這就是啊!

拋開沈吉安頓眾人歇息不提,一盞茶後,沈全被大總管領著,來到了沈宅後院西北角的書房外。

還離著老遠,沈全就瞅見一個黑影正跪在那裏,顯得那麼的孤獨和無助。

他就是三哥啊?

沈全對這個可憐的三哥充滿了好奇,輕呼道:“三哥!”

黑影聞聲猛然回頭,在朦朧的月色下,一雙烏黑的大眼睛亮得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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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地上跪著的黑影,也就是沈全的三哥沈士言發聲問道,略帶稚氣的聲音裏透出一絲疑惑。

他已經在書房外跪了一個多時辰了,起初的不適已經有些習慣,竟飄飄然欲入夢境,卻突然卻被一聲“三哥”驚醒。

沈士言抬眼看去,隻見打著燈籠向自己走來的是吉伯,而在吉伯身後,卻跟著一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這少年眉目如畫,生的十分俊俏,身上穿著一件略顯臃腫的衣服,看起來極為眼熟。咦?這不是去年娘親做的那件棉衣麼,下衣襟處還有自己玩蠟燭燒的洞呢。

“三少爺,這是四少爺,夫人新近收的義子,今天剛從淮陽過來。”沈吉邊將提著的風燈放在書房外的台階上,邊關切道,“腿麻了吧?要不起來活動活動?”

“不行,爹說過,在他回來之前我不能起身的。”沈士言嘴裏說著話,一雙眼珠卻盯著沈全看,喃喃自語道,“娘親收義子了?”

眼珠一轉,他又飛快地對沈全說道:“你剛才叫我三哥?你比我小是嗎?”

沈全也在上下打量著三哥,隻見三哥頭發烏黑,臉蛋白皙,眉毛特濃,眼睛賊亮,唇紅齒白,小嘴一張一合,就是“吧嗒吧嗒”一大通話。好在三哥的問題他倒是聽清楚了,低聲回答道:“恩,幹娘說我比你小兩個多月,所以你是哥哥,我是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