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都這樣說了,沈秦氏又能說些什麼,她輕施一禮道:“仙長請放心,我們沈家斷不會虧待了這孩子。”
開陽真人點點頭,說道:“有勞沈夫人!”又對沈全柔聲說道:“娃兒,你且過來。”
沈全茫然地爬下床,挪步到開陽真人麵前,隻聽開陽真人對他說道:“修仙一途,本是飄渺虛無,但我見你資質尚可,大道可期,故不忍心看你懵懵懂懂,在這世上空走一遭。”
見少年更懵懂了,開陽真人苦笑道:“我也真是糊塗了,和你說這些卻是有些早了。這樣與你說吧,正如你所親眼目睹,我有幾分神通,而你如若想學,五年後我再來教你,你意下如何?”
“哦。你的意思是說,五年後你再來找我,把你的本事教給我,是吧?”沈全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著眼前的老頭兒。
雖然是神通廣大的仙人,但滄桑歲月在老人花白的頭發和滿臉的皺紋上遍布足跡,特別是眼中那一絲期望的神情,不由地讓少年心中一顫。
不知為何,沈全此刻竟想起了二拐子大大,點頭便答應道:“好呀,太好了!”眼睛一轉,又象往常在二拐子大大麵前那樣耍寶道:“到時候,你教我飛來飛去的,就像鳥一樣,那我可就厲害了。”
開陽真人撫掌笑道:“好,到時候我一定教你飛行的本事,就和鳥一樣。嗬嗬!”
沈秦氏和閻涵真均長出一口氣,暗道:真不容易啊,這孩子總算是答應了。
“你還有什麼本事啊?你能全教給我嗎?”
“教,當然教你,我本事可多了……”
“你不是在吹牛吧?”
“我八百多歲的一個老頭子,會和你一個小娃兒吹牛嗎?”
“你剛才說了個字,我就沒法動了,那是什麼功夫啊?能教我麼?”
“那個叫禁身術,是仙家法訣,我將來會教你的。”
“剛才金光一閃,然後大變活人又是什麼功夫啊?”
“那個也是仙家法訣,叫做金光遁地術。”
“你手裏那個東西叫什麼?是拍衣服用的麼?”
“這個叫做拂塵,是我的法寶之一,呃,倒是也能用來拍打衣服浮塵……”
沈秦氏和閻涵真見這一老一少你一言我一語,聊得很是投機,相互遞了個眼色後,悄然離去。
房間裏不時響起一老一少的歡笑聲。
————————————
此後三天,開陽真人便呆在沈全房間沒有出來。
沈全本就童言無忌,有時又故意裝傻充愣,直逗得老頭兒笑個不停,一副白花花的胡子亂顫。
按說開陽真人修行多年,早已心如平靜,但與少年相處的這幾天,他竟在少年身上找尋到久違的快樂時光。於是,他專挑一些稀奇好玩的事情說給少年聽,什麼山洞探寶啊,古墓降妖啊,幾天來說的話比他幾年來說的話都要多。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三天之後,沈全的病終於好利索了,而開陽真人也要離去了。
不是仙人不願留下,隻是他覓得良徒,道心圓滿,修為已然精進,卻是要閉關一段時間好好消化一番。
房間中,一老一少在床上促膝而坐。
“娃兒,我得走了。”
“啊?你故事還沒講完呢,你說你碰見那個牛一般大的耗子精,然後呢?”
“然後,我就……娃兒啊,故事我以後再說給你聽。我且問你一句話,你要認真回答我。”開陽真人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什麼?”沈全還在惦記那個耗子精。
“你看著我的眼睛,真心實意地告訴我,你願意拜我為師,和我學習修仙之術嗎?”
沈全發現老頭兒神色莊重,也不敢再嬉皮笑臉了。他盯著開陽真人,緩緩說道:“我願意!”
開陽真人欣慰道:“好,好,娃兒你終於肯認我這個師傅了,也不枉費我一番苦心啊。”
沈全“嘿嘿”傻笑道:“師傅,我給您老人家磕頭吧。”卻被開陽真人一把拉住。
開陽真人摸著沈全的小腦袋瓜,柔聲說道:“不急,不急,這師傅是可以叫的,但這拜師之禮卻要回到宗門,在祖師麵前磕頭才算數的。”
說到這裏,他語氣一轉,挑眉道:“娃兒,呃,徒兒啊,我先收你為我的記名弟子,五年後我再帶你回宗門,正式行拜師之禮。現在,我先給你講講我們修仙界的一些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