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個就快要和棺材融為一體的骨頭，小小的孩子。
“他多大？”我問。
“剛剛一歲。”小宜回答。
“你仔細看看我兒子，看看他和別的孩子有什麼不同。”小宜又說。
“茶薇，你要做什麼？”我往前走了還沒兩步，就被肖騰拉住。
“小宜讓我要看看那個孩子。”我回答。
“別了，你站的遠一點兒還是我來看吧。”肖騰蹲在棺材前麵，看的十分仔細。“沒發現什麼。”
也是，孩子的骨頭隻剩下一個輪廓，還能發現出什麼異常。
“看大的右腳。”小宜告訴我之後，我又轉述給肖騰。
“右腳？”肖騰沒有起身，繼續仔細地觀察。我也了過去，蹲在肖騰身邊。
右腳的骨頭與泥土與木質的棺材已經分不清什麼跟什麼，已經分不清也就找不出什麼異常。
“我的孩子，他的右腳有個疤，這個疤是刻進骨頭的，已經看不到了嗎？”小宜幹笑幾聲，“究竟是過了多久，多久呀！那道疤痕都看不見了，都不見了！。看不見能掩蓋我兒受的傷嘛！所有人都可以忘記，但是我不會忘記。”
“怎麼了？”
小宜情緒激動，邊哭邊喊，導致我的腦子嗡嗡嗡，站都站不住。要不是肖騰打了一把手，我定然要倒在地上。
“小宜有事好好說，你情緒這麼激動，我是沒法幫你的。你冷靜下來，把這一切慢慢說給我聽。我才有可能幫你，我 才有可能幫你報仇。”
小宜情緒一激動，我腦子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啃食，是鑽心的痛。站不能站，做不能做，甚至萌發出要死的感覺。
我耳邊似乎傳來肖騰的聲音，他在喊我名字。聲音忽近忽遠，我甚至不能確定他是否在我身邊。
痛，真的是很痛。
“小宜，靜下來別這樣。你靜下來，我就有辦法幫你報仇，也能幫你孩子報仇，他就不會枉死。”疼痛中我還保持著唯一的理智。
“你真的能幫我兒報仇？”
“能，我能，你靜下來和我說清楚我就能。”
小宜終於靜下來，我也慢慢恢複。到這我才發現，肖騰把我緊緊摟在懷中，很緊，很緊。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掙脫了他的懷抱。
“你衣服怎麼濕成這樣？怎麼還流血了？”我問。
肖騰似乎受到了更大的驚嚇，他緊張又呆滯地看著我，隻是看著也不說話。原來他衣服上的血跡是我流的，是我流的鼻血。小宜她一激動，既然會讓我反應這麼大。
“沒事了吧！”
“疼！”肖騰終於緩過神來，一把把我扯進了懷中。“肖騰你瘋了，這麼用力做什麼。”
我知道肖騰的衣服為什麼是濕的了，他嚇得，他是因為看到我的樣子嚇得。這傻小子，真的是傻。
我靜了下來，肖騰也靜了下來，小宜也應該靜下來。我讓肖騰把小宜孩子的屍骨重新埋進土中，他幹的十分不樂意。
他說他要看好我，他怕小宜會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