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叔態度緩和下來,“我不想害你們,也不能讓你們現在離開,已經守了這麼多年,就讓我們安安靜靜地過完這輩子,欠下的債下輩子再還。”
眼前這個老頭眼裏寫著太多的不甘心,到了這個年齡,就差幾步就到地裏,怎麼還能有這麼多不甘心。他不甘心的是什麼?
伯叔沒給出任何解釋,他收起獵槍從口袋中拿出一個葫蘆樣式小小的瓶子,打開蓋吹起來。很奇怪,小瓶子裏出來幾縷白煙。很軟很軟的白煙,它不往鼻子跑反倒奔著眼睛就來了。
白煙入眼後,眼眶就重了起來,再後來在茅屋中醒來。伯叔將我們四個人綁到一起,仍在茅屋最中央,四周都不靠想逃也不能逃。
“長冥燈還在。”肖騰說。
伯叔沒有打長冥燈的注意,長冥燈還留在肖騰身上。伯叔也沒有要我們幾人命的意思,雖然被綁著也隻是被限製了行動,沒有受到半分傷害。
四個人被綁在一起總是不舒服,肖騰和小猴開始想辦法掙紮出去,幾經努力都失敗了。感覺起來繩子不緊,也掙脫開也是不可能,伯叔是個行家。
“這個伯叔想做什麼?”看實在掙脫不了,小猴也認命了,“你們說伯叔綁起我們來究竟要做什麼?”
咕嚕,不知道誰的肚子叫了一聲。這一聲可好,像是打開一個口子,於是茅屋內咕嚕聲此起彼伏停不了。被困茅屋的緊張感剛剛過,饑餓感立刻來襲。這才發現,也已經餓到雙眼發昏,四肢無力。伯叔那兩縷煙讓我昏了多久,肯定不是幾個小時。
“門外有聲音,小心小心大家都小心點兒。”彩雲就是這麼優秀在強烈的饑餓感下感受器官一點兒也沒弱化。
“裝暈,快裝暈。”我說完後頭一歪當做從來沒醒過。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門被打開了,腳步聲還是輕輕地。這一定不是伯叔,不是紅衣女子就是其他女子。我半眯起眼睛,偷瞧了一下,果然是紅衣女子,她還端著一些食物,很清淡的食物。
紅衣女子進來把幹糧清水擺到一邊,靜靜地看著裝暈的我們,也不出聲。
在這時候,我們默契地選擇了敵不動我不動的戰略措施,繼續裝暈。過了十幾分鍾後,紅衣女子先動了。
她聲音很輕,很好聽,“我知道你們醒了,小白的煙壺隻能讓人昏睡七十個小時,無論什麼體質老人還是孩子都隻能睡七十個小時,從來沒出過意外。這兒會兒已經過了七十小時。”
七十個小時,已經暈了三天?怪不得已經這麼餓。既然已經被識破那就別裝了,我睜開眼看著紅衣女子。
“你們找長冥燈做什麼?”紅衣女子問。
“救人。”肖騰回答。
“非救不可嗎?”紅衣女子皺著眉頭,“非救不可嗎,你問過她,她同意讓你救了嗎?”
“非救,不可。”肖騰回答的很堅定。
“你問過她嗎,你怎麼知道他想被救活?你明白連死都不能自己做主的感覺嘛,你知道看著愛的人一天天老去的滋味嗎?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既然不知道為什麼還要這麼做?”紅衣女子很激動,她哭了梨花帶雨情緒不能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