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細水長流裏,逐漸衝淡了一切,不知道又過了幾年,隻知道,桃花開了又落,落了又開。
一個偏僻的小村裏,響起了如鈴鐺一般清脆的笑聲,女孩看著門口的一顆桃樹,居然開起桃花來,不由得摘下一朵,放在鼻間輕嗅。
“小骨。”
身後傳來一道聲音,花千骨的嘴角扯起一抹弧度,心間已知道此人是誰,她轉過身,甜甜地叫了一句:“師父。”
白子畫走近她,看她手上拿著桃花花瓣,說道:“小骨,你還記得這桃花,怎麼做成桃花羹嗎?”
花千骨轉了轉手上的花瓣,看著他的眼睛,像孩子似的說:“桃花羹?師父,那個好吃嗎?小骨還未曾聽聞過。”
白子畫淡笑,眼中卻有一星半點的失落閃現出來,他暗了暗眸子,正準備說些什麼,花千骨卻朝著他,走近了來。
那種感覺,就像當初初見時那般。
花千骨偶然瞥見他頭上,落下的一片桃花,她走近,一隻手用力按住他的左手,翹起腿。
見她越靠越近,白子畫的心裏突然緊張了起來,他屏住呼吸,不敢有一丁點兒的反應。
花千骨拿下掉落在他頭上的花瓣,在他麵前伸手晃了晃:“師父,有桃花。”
白子畫眼神飄移,尷尬地“嗯”了一聲,隨後拉起她的手,走進屋子裏。
在飯桌前坐下,花千骨看白子畫好像有點不對勁,她便問道:“師父,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啊?生病了嗎?”
說著,花千骨就要按照書上所說那樣,湊上手摸他的額頭,探探溫度。
白子畫卻攔住了她的手,衝她淺笑了一下:“師父沒事,師父……師父就是太熱了。”
花千骨低頭“哦”了一聲,玩弄著手上的桃花,白子畫不自然地咳了一聲。
到了晌午,陽光毒辣得很,花千骨和白子畫在桃花樹下乘著涼:“師父呀,時間過得真快,桃花樹都開花了,要是能這樣一輩子跟師父在一起,那該多好呀。”
白子畫正閉目養神著,聽到她這樣說,笑著應道:“傻瓜。”
花千骨眼珠子轉了轉,突然跳到了白子畫旁邊,在他身側坐下,花千骨盯著自家師父的眼睛,突然感歎了一句。
“師父,你的眼睫毛好長啊。”
白子畫睜開眼,見花千骨半彎著身,注視他,還說了一句這樣的話,他無奈地抿了抿嘴,將花千骨整個人拉了起來,不讓她跪在地上。
“師父不是跟你說過,沒事不要跪在地上嗎?”
而且,那樣看著他……總感覺怪怪的。
花千骨“嘿嘿”了一聲,坐在白子畫旁邊,雙手突然挽上他的胳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師父,今天是什麼日子啊?街上好熱鬧,人山人海的。”
白子畫側頭,隻看見一團黑色的頭發,他又重新轉過頭,眺望著遠方的青蔥樹木,說道:“師父也不知道,可能是有什麼值得慶祝的事情吧。”
“師父,那你今晚能不能陪小骨去看看啊?小骨長這麼大,都沒好好跟師父出去玩過一次呢。”
“不行。”白子畫答道。
花千骨挽著他的手,問道:“為什麼不行啊師父?”
“小骨,你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好,等你身體好點了,師父再帶你去個地方。”
“好啊師父。”花千骨這樣應允道,突然又問:“師父,你知道牛郎織女是什麼嗎?”
白子畫疑惑地“嗯”了一聲,“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昨天在院子裏背詩,聽路過的人說的,他們總說牛郎織女,可我一句都沒聽懂,師父,牛郎織女是什麼啊?”
“牛郎織女,是天上的神仙,他們一個在人間,以放牛為生,一個則是天上以織布為己任的織女,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