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李奇功看樣子挺滿意,“那我明天就能去行嗎?”
“今天就行,吃完飯,我帶著你去看看,就在前麵不遠!”
“得了!”李奇功抄一挑麵放進嘴裏。
工地是一片正在裝修的生活小區,小區內小溪潺潺,小橋遊魚,假山花園,十分雅靜;一幢幢樓房矗立整齊。張大寒帶著他們走過一條小彎道,便上了樓。樓內的窗戶架、玻璃也都安裝完畢,這當然不是他們做的活。室內的牆壁已全部上完了白色的塗料,空蕩蕩的,秋日的陽光和煦溫暖,照在光亮的地板磚上,又反射在牆壁上,更顯得亮敞。
李奇功在思考著如何在這樣一個大廳裏擺設各種各樣的家具,才和諧溫馨。直到所有的家具都在他的腦海裏放置完畢後,他才突然發現對麵長沙發的牆上還缺少一副畫,如果能畫上去就更完美了。他走到窗前,對著正在陽台上觀望小區裏的風景的謝麻子說:“你來看看,能不能就在那兒畫上一幅山水畫,就顯得房間更敞闊,又富有詩情畫意了?”
謝麻子忽然想起:“是啊,你不是能畫嗎?”又一想,“可是,這兒人家也不讓咱亂畫嗬?”
李奇功沉吟了一會兒。
“那咱們挨家的去打聽,若是有人願意了,我就跟他們畫一副。”李奇功把雙手搭在腰間,臉上洋溢著光彩,走到窗台旁,望著從小區旁流過的一條河流,目光延伸到河流的遠方。
謝麻子跟到窗台,問李奇功:“那咱還在這兒刷牆否?”
“刷呀!怎麼不刷呀,這個活不是一年到頭的都忙活著不停,隔個十天半個月,這兒的工地一完,就得等活幹。到那時候,咱們再去幫人家畫彩畫。”李奇功回過頭來。
謝麻子聽得也算明白,可是自己從來沒拿過畫筆:“奇功,到時候我去幹嗎去?你去畫畫了,我總不能跟著你不會畫也瞎描吧?”
“你也有活兒幹。”
“什麼活兒?”
“幫我搬梯子。”李奇功說完回頭上樓去了。
謝麻子也很高興,,認為搬梯子是個好差事,起碼不至於一沒有活兒就在家裏睡大覺了。若是能睡得著還好點,就怕是半睡半醒地躺著無聊。
樓上的張大寒正和幾個工友正在上塗料,看到李奇功來了,從藍色工作服裏掏出一包煙,遞給了李奇功一支,李奇功看著這煙,“中南海”牌子的。再一看張大寒又掏出一包“紅雙喜”,這種煙有好幾級,級別不同,包裝不同當然價格也不一樣,張大寒手中的“紅雙喜”也就是七塊錢一包的吧。而這“中南海”卻不一樣,盡管自己沒有抽過這種煙,看看包裝就知道這種級別的煙也許要花去他一天的工錢。李奇功把手中的一支“中南海”又放回他的煙盒裏,沒等張大寒說話,隨手抽出一顆“紅雙喜”,噙在嘴裏,然後點著,深吸了一口。
“真不錯。”李奇功吐出一縷煙說。
張大寒微笑著,臉上畫滿了愧意說:“您怎麼能抽這個兒……”
“我怎麼就不能抽這個嗬?大寒,咱哥倆是什麼交情,你用得著跟我客氣?我們是八年沒見的好兄弟,既然是好兄弟,那麼兄弟抽什麼,我就抽什麼,不然那還有一點兒情義嗎?”李奇功鄭重地說。
這時候,謝麻子走過來,見兩個人為了一顆煙爭執、推讓著,分解道:“大寒大寒,您就甭客氣了,您還不知道奇功的脾氣嗬,他隻要認定的事,八匹馬都拉不回來,您要是再這樣婆婆媽媽的,就太見外了!”
“那行,都抽這個,兄弟嘛,共患難同富貴,等手裏都有錢了,我們也弄幾包軟中華嚐嚐。嗬嗬……”張大寒從盒裏抽出一支紅雙喜來,遞給謝麻子。
“哈哈,這就對了。”李奇功高興的說。
入冬以後,第一場雪紛紛揚揚的,經過一夜,早上起來道路上,路邊的平湖上,都被白茫茫的積雪覆蓋了,沿街落葉樹的枝條上銀裝素裹,太陽一出來,天地都顯得明亮敞闊。
李奇功今天還要去畫彩畫,他總愛穿那件粽色皮夾克,其實就憑他那寬平的肩膀,任何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都不會絲毫地有損於他的氣質和形象。他不喜歡戴帽子,盡管天氣在冷,今天也是一樣,他隻圍了一條黑白相間的圍巾,這樣與他那後攏的頭發相襯,更顯他的成熟,若是從後麵看他走路的姿式,真不像一二十歲的年輕人,更像是年屆三十的瀟灑的豪邁的中年人。
雪被寒風吹了一夜,凍得很緊實,踏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李奇功想:已有十幾天沒有見到王嫣嫣的影子,不知道她現在在忙些什麼。按理說她三五天都會和自己見一次麵,經常相見還不顯得有多親密,時間一長自然覺得有些淺淺的想念的味道。又何況在這個世界上她已經沒有誰可以依靠了,幾天都不知她的音信,萬一她有什麼意外,可不是自己想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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