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麼意思？李辰真的是捉摸不透身邊的老人想說些什麼，想回答又不知道該怎樣說，隻能“嗯”的一聲，表示讚同了。
摩西嗬嗬一笑，道：“你也不用瞎琢磨了，老頭我隻是隨感而發，沒什麼意思的。”
李辰疙瘩一驚，心道難道他會讀心？看看摩西愜意的眯著眼，完全不似高人的樣子，就打消了心裏的念頭，自顧自安慰道：可能是瞎撞上的吧。
這邊李辰在思東想西，那邊摩西也不說話了。一時間安靜極了，隻剩下摩西一聲一聲滋滋的喝著水。
“我是死了嗎？”李辰摩擦著茶杯，看著杯中茶水一圈一圈起了漣漪，自嘲：“看我笨的，都在地獄中了，還問這種問題。死了也好，省的礙事。”
摩西依舊笑咪咪，不急不緩的又汲一口茶，神秘道：“有些事情是說不準的。我倒是奇怪像你這樣的，怎麼會到地獄來？”
李辰側過頭看著他，發現摩西也正在看著自己。不知怎麼，那雙渾濁的眼睛漸漸放大在眼前，越發的清明，隱約一抹七彩的霞光浮現，透過霞光看到的是無數的星辰，如黑夜中一盞盞明燈，絢爛多彩。越過星辰是一望無際的黑暗，不知從那裏起源，更不知道那裏才是盡頭。
“哼”不知誰在心頭重重的哼了一聲，如一盆冷水澆到心頭，拉回李辰的意識。李辰下意識捂住胸口，那裏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似乎在哪裏見到過。但掌心中除了有力的心跳，什麼都沒有。是錯覺嗎？李辰反複的問著自己，但回答的僅僅是自己的心跳，一聲一聲。
摩西深深看了李辰一眼，隨即把注意力放在茶杯上，眼中一絲凝重的一閃而過。
“你好像要有事做了。”摩西話音剛落，隻聽見房門響動，一個管家摸樣的中年人進來了，恭敬地把右手放在胸前行了一禮：“尊敬的摩西大人，請原諒我的打擾，我是奉主之命來接這位年輕人的。”
摩西看都沒看他，仍舊自顧自喝著茶。
突然中年人麵色潮紅，急忙退了幾步，剛好出了門外，依靠在牆頭極具大喘息“呼，呼，對，對不起，摩西大人。”
“墮落的靈魂，是沒資格踏進這片土地的，下次記住了。”摩西淡淡的回答，起身走向棲身的那個角落。
“摩伯伯，那我先走了。”李辰對著摩西的背影道，接著走出房間。
在踏出房門的那一刻，李辰回頭再次看了眼摩西，摩西已經窩縮在一起，又成了先前看到的那團白布。地麵上新踩的腳印還未被水漬完全覆蓋，仍留著清晰的痕跡。
隨著房門再次緊閉，黑暗再次吞噬了整個封閉的牢籠，滴答滴答，又剩下斷斷續續的水滴滴落。
“摩伯伯？嗬嗬，真是有意思的稱呼，看來我還是很年輕的嘛。”摩西喃喃自語。黑暗中，殘留的腳印閃耀奇異的光彩，水漬被莫名的壓力逼迫的四散，形成一塊塊幹燥的空地，正是一個個鞋子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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