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的興奮加恐懼讓千軍手腳微微顫動,畢竟人生一半的時間沒離開過小島,突然要麵對一個已經變得陌生的世界總會不自然。
看出了千軍的心態,士兵走上前,像是戰友上戰場前的臨別一樣,雙手扶住千軍的肩膀用力的搖了搖,“準備好了,我麼走!”
隨著新交的朋友,千軍來到了營地的中心,此刻已經聚集了很多的士兵,他們在朝著飛機前的三個一一的握手離別。
千軍悄無聲息的被安排上了其中一家飛機,坐在了角落裏。
告別持續的時間很短,三名士兵陸續的上了飛機,其中一個就走上了千軍所在的那一架,不過他甚至沒有朝千軍看一眼,就當沒有這麼個人一樣。
飛機起飛了,朝著一個正常的世界飛去,千軍的心也隨之飛了起來……
地中海監獄還是一如既往,沒因為某個人的離開而變得不同。
千軍離開的當天夜裏,星光依舊燦爛,三個老者也不言語,心中說不出什麼感覺,始終空澇澇的。
平穩的腳步聲傳進了三人的耳中,讓他們不由的一驚,要知道這座破樓已經幾十年沒有外人踏足了,隻有那些會被調離監獄有所作用的人才會居住在裏麵。
査雄從床鋪下麵摸出了一把匕首,眼睛死死的盯著門口。一把晶亮的手術刀也悄然無聲的滑落到撒旦的手中。
兩個一高一矮,瘦骨嶙峋,滿頭銀絲的人出現在房間之內,借助著微弱閃動的火光,三人認出了兩個闖入者。
“你們是瞭望塔的人。”首先開口的是傑瑞。
“哼哼,是的,你的記性不錯。”吉伯的笑聲讓三人很不自在。
査雄身子一正,麵色嚴肅的說道:“不知道你們倆來這裏有什麼指教。”
“沒什麼,過來串串門,再有就是……做點讓我放心的事情。”
傑瑞本能的覺察到事情的不對,“你想殺我們!”
“遺憾的說是的,你們自己動手吧,大家都省點力氣。”輕描淡寫的語氣根本不像是在決定三條命的存亡。
“死到不要緊,反正我們都是該死之人,你總得讓我們死個明白吧。”撒旦的話語絲毫沒有臨死的淒涼,平靜的像一潭死水。
吉伯道:“沒問題,其實很簡單,千軍身上背的事情對我們比較重要,我不想泄露出去。”
“可他根本沒告訴我們!”査雄略顯激動的低聲吼道。
“不好意思,這我不管,你們有可能還會被調出去,潛在的秘密就有泄露的可能,活到現在想必你們都清楚,最能保守秘密的就是死人。”
下意識裏吉伯就把他們三個當做知道秘密的人處理了。
“操你媽的老子拚了!”
査雄的動作很快,不像是和千軍對練的時候,手中的匕首在沒有一絲老態的身體操控下直曲吉伯喉嚨。
手還沒到,就已經被打了下來,是一旁的三爺出手了。
査雄把目標換成了三爺,暴雨一般的襲擊下後者還是應對的很自如。
“看在千軍的份上,讓你們痛快一點。”
話音落下,緊接著就是一聲‘咯喀’,響動不大,但是査雄的腦袋已經歪向了一邊,匕首也滑落到了地上,隻有雙眼還在很不甘心的睜著。
三爺輕輕的把査雄的屍體放到了地上,慢慢的合上了他的雙眼。
“撒旦,你已經很久沒用手術刀殺過人了,還是放下吧。”吉伯很認真的勸說道。
看著査雄那還沒散盡熱氣的屍體,傑瑞和撒旦對視一眼,都釋懷的笑了,也說明他們放棄抵抗了。
“痛快一點,我剛剛答應了幾十年前的一個人,說我死的很安詳。”
“放心,你做到了。”
從那天夜裏之後,東牆邊的破樓也開始變得和瞭望塔一樣寂靜,三個老頭也沒在出現過……
坐在直升飛機上的千軍,自然是不會知道監獄發生的一切,飛機艙裏雖然有些昏暗,他的墨鏡還是沒摘,身上多一點東西就會覺得安全一點。
就在傑瑞死的時候,直升飛機也越過的地中海,來到法國的軍用機場降落了下來。
從士兵到飛行員都陸續的離開了飛機,周圍都安靜了下來,千軍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下來,四處看了看,除了掃射的燈光之外平靜的很。
“看來衣服是不用還了”千軍心中想著,毅然的朝著外麵走去。
出了機場,走上了一條公路,向前方看去,能夠隱約望見閃爍的都市,這是哪裏千軍不知道,可他心中在嘶吼,“爸爸、媽媽,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