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母滿身顫抖,將視線移到馬車上,慢慢走過去,見到了渾身是血的施父,當場昏了過去。自此,一病不起,幾天後,也隨施父而去。
靈堂前,夷光披麻戴孝,跪於堂前。茱魚到訪,給二老上了柱香。
“夷光,你已有好幾天未曾好好休息,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
夷光無動於衷。
“夷光,可還記得當初你是怎麼勸我的嗎?阿叔、阿嬸已經去了,你還想讓他們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生嗎?阿叔舍身就你一命,是讓你如此嗎?你的心情我能體會,可事情既已發生,就勇敢去麵對,替他們活下去。你若傷心難過,也會有人陪你傷心。”
夷光終於抬頭,看著茱魚。
茱魚憐愛的望向門口的範蠡,道:“為了你,他也未曾好好休息過。”
這時,來了一個官兵,道:“範大夫,大王請您速回宮商議國事!”這已是派來的第七個官兵。
“回稟大王,再過兩天,我便回去。”
“這……範大夫,大王已派人催過好幾次了,您若再不回去,恐怕……”
範蠡方欲開口,卻被夷光打斷。
“少伯還是快快回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夷光淡淡道。
範蠡看著背對他的夷光,道:“可明日就是你父母出殯之日,我怎可在此時離開!”
“國家大事,怎可因我一女子牽絆住你?若真因我而耽誤了,我定會愧疚不已。”
範蠡歎了口氣,道:“夷兒,我會盡快趕回!”
範蠡再到苧蘿村,已是五天後。夷光一身素衣,跪於父母墳前。範蠡就站在她後麵,靜靜陪她。良久,夷光開口道:“少伯,我要為我父母守孝三年。”
“夷兒,我會用一生守護你。”
夷光笑而不語。
翌日,範蠡又趕回了諸暨城。
再見夷光已是十日之後。夷光雖仍是滿臉憂傷,但氣色比之前好許多,叫範蠡放心不少。夷光給範蠡端來一碗水,可還未遞至範蠡手中就打翻了,水於地,濺濕了衣衫,夷光就在範蠡麵前倒下。範蠡一個箭步扶住夷光,抱起她,敢向吳大夫處。
吳大夫給夷光切脈,許久不語。終於範蠡開口打斷了吳大夫。
“大夫,夷光她怎麼樣?”
吳大夫皺著眉,道:“依老夫看,夷光像是中了毒,但,中的什麼毒,恕老夫見識淺薄,從未遇到過。”
範蠡抱起夷光將她安放在馬上,自己也躍上馬背,揚塵而去。
諸暨城,範府門口。範蠡抱著夷光向府中走去,管家見了,急忙上前問道:“少爺,出了何事?”
“趙伯,速去請大夫來。”
“我這就去!”
一時間,有不少大夫出入範府。在老管家的帶領下,茱魚來到廂房,見到了躺在榻上的夷光,以及守在他身旁的範蠡。
茱魚輕聲喚道:“少伯!”
範蠡回頭見是茱魚,道:“茱魚,你怎來了?”
“昨日下午,我去找夷光,卻不見她人影,一打聽才知夷光出了事。我想定是你帶他來了諸暨城,便在今天趕來了。夷光情況如何?”
範蠡歎了口氣道:“昏迷不醒,我已請了好幾位大夫,可還是看不出夷光中的是何毒。”
“少爺!劉大夫來了!”管家高喊。
範蠡出屋相迎,“劉大夫,快請!”
劉大夫為夷光把脈,不久,起身搖頭道:“老夫也看不出,範大夫另請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