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光照常“悄悄”給範蠡送去一碗粥,卻見範蠡正倚坐一棵樹下,渾身打顫。夷光上前探看,竟見範蠡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夷光慌了神,輕輕搖晃道:“範蠡,你怎麼了?”叫了幾聲,無果,夷光伸手探他的額頭,那滾燙的額頭將夷光的手燙回!夷光抿了抿嘴,而後使出全身力氣將範蠡攙回家中。
施父方踏出家門,便見夷光正跌跌撞撞地攙著一名男子向家中走來。施父忙替下夷光,將範蠡安置在家中榻上。
“夷光,此人是誰?”
“爹,這位便是當初救了你和娘的範蠡範公子!”
施母聞聲走來,驚道:“他便是救了我們的人!當初,我和你爹本想當麵謝謝他,誰知出來一看,人竟被你趕走了,讓我和你爹好生愧疚,如今他這是怎麼了?”
夷光歎氣道:“想必是昨日淋了雨,未曾好好照顧自己,得了風寒。爹,娘,你們照顧他,我這便去抓藥。”
不多時,夷光便拿藥回了,她匆匆看了一眼範蠡,便去熬藥了。範蠡再次醒來已是酉時,望著陌生之地,他吃力坐起,心中納悶:這是何處?我怎會在此?這時,夷光端藥進來,見範蠡醒來,喜道:“你醒了!”
“夷光姑娘,此處是?”
“是我家。我……我無意間見你暈倒了,便將你扶了回來。快喝藥,再不喝該涼了。”夷光將藥遞給範蠡。
範蠡接過藥,道:“這藥……”
“是治風寒的藥,三個時辰前喂過你一次,隻可惜你當時昏迷,未曾喝進多少。如今醒來,快將這藥喝了,病才好的快些。”
範蠡點點頭,“好!”一股腦將藥喝完,神情甚是痛苦。
夷光接過碗,問道:“可苦?”
範蠡傻笑道:“不苦!不苦!”望了望屋外,範蠡接著道:“時辰不早了,我該回了。”說著便要起身。夷光忙攔下,道:“你身體如此虛弱,怎能走得了?還是等病好了再走。”
聽到此話,範蠡深情望著夷光。夷光別過臉去,假裝收拾藥碗。
“你莫要誤會,我是怕你若有個好歹,待茱魚回來,我不好向她交代。”
未等範蠡開口,夷光接著道:“你餓了吧,我去給你拿些吃的。”說完,逃也似的奔向廚房。
範蠡本想叫住她,但,為時已晚。
夷光,你心中有我便好。
翌日,範蠡與夷光一家一起吃早飯,席間,施父道:“夷光,飯後,你扶著範公子到苧蘿山轉轉,讓範公子好的快些。”
昨日施父、施母便看出女兒喜歡上了範蠡,從他們談話中也看出範蠡對夷光有意。範蠡心腸不壞,人又懂禮,二老很是喜歡。現下,雖是叫夷光陪範蠡到山上走走,實則是為其創造機會。
“怎好麻煩夷光姑娘,範蠡已好多了,一人去便好。”
“範公子大病初愈,還是讓小女陪著去。範公子如此推脫,難不成是嫌棄小女?”施母幫腔道。
範蠡忙道:“豈敢,豈敢。”
“不知範公子家中還有何人?”施父接著問道。
“父母早亡,家中隻我一人。伯父伯母,不必客氣,叫我少伯便好。”
“好,不知少伯以何為生?”
“少伯不才,依靠先父,在朝中作大夫。”
“竟還是位官爺,失敬失敬。”施父抱拳道。
“伯父客氣了。”
夷光也是才知道他在朝為官,而今,範蠡為了自己,在此待了數十天!夷光心中又歡喜,又慚愧。
飯後,夷光帶範蠡前去苧蘿山,路上吸引了不少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