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一切如故,隻不過多了些因果兒病情有所緩解老皇帝賞賜的擺設。福伯一邊在傷心感歎到手的小主子就這麼飛走了,一邊還是把王府交給輕歌打理,至於這老家夥打的什麼主意就隻有他自己明白了。獨孤夜在王府扮演著幽靈般的角色,三天兩頭不見人影,弄得輕歌一直被驚鴻追問是不是夜夜不想見他。說起輕歌,她的小日子還算不錯,除了身後經常跟著三隻粘人的小尾巴,在王府她是作威作福的掌權人(當然是明麵上的),在府外她是徹底的吸金專業戶,發財大計一個一個地出,至於實施全權甩給了張氏母子三人,估計就讓她一直“閑”下去,她一定會雙手雙腳讚成。可生活總喜歡給人們添些“驚喜”,甭管你願意不願意。
這天,多日不見的太陽光顧著這片大地,好心情的輕歌拿著根釣竿站在湖邊,看著腳下因魚食而聚集在一起的錦鯉,上下翩飛,在水中的天地,它們輕若鴻羽,柔若薄紗,你追我逐,如火如魅,飄飄然仿若世間的精靈,一時輕歌竟看入了神。
“啊?怎麼了?”輕歌猛然驚醒,看著身後探出腦袋的驚鴻,這時她才發現自己方才就像被抽幹了魂,差點迷失在無盡虛無之中。當輕歌再次把視線放在湖中時,平平凡凡,毫無一絲異常。
“婆婆,這魚有這麼好看嗎?鴻兒怎麼沒看出來!”驚鴻見輕歌看得如此出神有些不解,說著向湖邊探了探腦袋,還不忘招呼小金、小銀一起。
輕歌有些心不在焉,糊弄道:“魚有什麼好看的,剛才隻不過想著等會抓到的魚要怎麼吃才好!”果然說到吃,驚鴻立馬忘了好奇,被輕歌輕鬆地岔開了話。
還沒等驚鴻繼續發表他的美食食譜,這祖孫倆就看到湖對岸迎麵而來的幾道人影。隻見福伯前方引路,身後跟著一陌生人,雖是看不清長相但通身氣勢逼人可見定然久居上位,輕歌納悶雲城何時有了這麼個人物。再看這人旁邊陪著的竟是多日不見的獨孤夜,看得輕歌雙目放火,看得驚鴻兩眼放光,此時祖孫二人一個怒火滔天,一個驚喜萬分,竟沒有發現身後姐弟二人在悄然退去。
“見了父皇,還想再逃?”嗓音如珠石落盤,流水擊石,光是聽著聲音就能讓人的腦海裏勾勒出一張豐神俊朗的麵龐,親近之意竟會無端蔓延在心頭。輕歌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見一見這隻是聲音就魅力十足的人。然而此時隻顧犯花癡的輕歌竟沒注意到這聲音的內容,也萬萬沒想到自己想要見的卻是小金、小銀想躲都躲不及的,倒是驚鴻聽到這聲音有些詫異。
片刻間,說話的人已經到了輕歌麵前,輕歌隻覺眼前灰暗一片,心中不斷地嘀咕:我的帥哥呢?帥哥呢?媽呀!眼前這絡腮胡子的大叔也太浪費他那修長完美的身材了吧!這會兒也不怨輕歌失望,試想一個魔鬼身材、大媽臉蛋的恐龍站在你麵前會怎麼樣!咳……形容有些失當,那你想想雕塑大師手下的大衛披上紫衣長衫,金絲纏繞,及腰如墨的長發隨意披散,高貴優雅的氣質足以令英國皇室歎服,但是……但是那滿臉的長毛是怎麼回事?豐神俊朗的麵龐咋變成鍾馗的啦?
相對於輕歌的失望,驚鴻則還好,看著眼前大叔雖然感覺有些別扭,但也說不出哪裏不對,率先回過神來,甜甜一笑:“大叔,你找誰啊?”
麵對驚鴻禮貌的一問,眼前的人置若罔聞,徑直看向驚鴻身後。驚鴻的笑容僵了僵,順著奇怪大叔的目光看向了小金、小銀兩兄妹。隻見那倆腦袋低低地垂著,動作僵直,向後撤了一步的腿還是那麼擺著,好像往常玩“123木頭人”時的模樣,看得驚鴻有些疑惑,小金、小銀似乎挺害怕這奇怪大叔。想著,小小的身子不自覺地挪了挪,試圖擋住落在好友身上的目光。
輕歌對於這絡腮胡子無視小包子、窺視小金和小銀的行為極度不滿,剛想說什麼,後麵跟上來的獨孤夜用他獨有的清冷嗓音說道:“歐陽陛下,如此心急可不好!”這話輕歌總算聽進去了,‘陛下’?眼前這人的職業是皇帝?那也太不敬業了吧!當皇帝至少也要像獨孤老皇帝那樣一身霸氣吧!驚歎連連,輕歌都顧不得收起快掉到地上的下巴。
“獨孤賢弟,客氣!今日微服而出,再則你我二人也算有些交情,否則賢弟怎會令我倆個孩兒在府上叨擾多日!”絡腮胡子擺擺手,隨意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