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婉容笑了,“你呀,真是一根筋,什麼年代了,警察和黑社會就該生來水火不容麼?而且,你的消息看來也不怎麼靈通,你要是知道蘭蘭的爸爸是幹什麼的,也許就不會那麼驚奇了……”
阿南攜李蘭去了新加坡渡蜜月,薛亮帶著下麵的小五小六做鎮酒吧。讓他奇怪的是前天傅宏送走新婚的倆人後便一頭紮進了酒吧裏麵的辦公室裏,除了吃飯上廁所外就沒再出來過。“亮子,你說宏哥咋就那麼好耐心呢,在裏麵寫寫算算得都兩天了,也不見他出來透透氣。”小六子隨口問道:“要是我啊,估計早憋死了。”
“就你?”薛亮瞥了他一眼,“宏哥也是你這癟三能比的?”自打上次傅宏拚死斷救了他們幾個後,在他心裏對傅宏早已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幾乎每次和幾個手下兄弟喝酒的時候都會把那次事情拿來說一通,而且在最後總要說上句:日,出來混,能跟上這樣的,那是上輩子修來的,俺是粗人,一句話,這兩百來斤是他的了……
“嘿嘿。咱不是那意思。”小六撓了撓頭皮,“聽說,宏哥又有什麼大買賣要弄,不知道,咱們能不能有口湯喝?”
薛亮沒好氣地給他頭頂來了下,“操,瞧你那點出息,這兩年宏哥哪回大買賣沒兄弟們的份?天天想著喝湯,也不想著能不能幫上宏哥一把。”
小五在一邊道:“靠,你能幫?不是想不想的問題,宏哥那攤子事咱也幫不上不是,咱除了能幫南哥看好場子,還能幹什麼,還會幹什麼。”
薛亮也一時無語,正隨音樂晃著腦袋,看到傅宏從後麵走了出來,忙上前道:“宏哥,是不是餓了,想吃什麼,我幫你去弄。”
傅宏笑著道:“看了一下午,是有點餓了,去對麵的‘和記’叫幾個菜過來,你們也沒吃的話就一起進來。”說著就要掏錢,薛亮那裏能要,轉身和小五關照了幾句,小五笑著出門而去。回過頭來,拉著傅宏在一旁的雅座坐下,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根雪茄遞了過去。
傅宏拿過看了看,笑道:“好東西,看來,你也學會分辨雪茄的好壞了,至少不象以前隻知道買貴的。”
“宏哥,俺是粗人,以前你管著南哥和我們幾個,不讓我們在外麵黑吃黑。那時候我們嘴上不敢說,可心裏沒個不埋怨的,都說你膽小,不敢擔事情……嗬嗬,你別笑,我還說過你不象條漢子呢。”薛亮摸了摸臉上被*鐵砂打出的麻子,接著說道:“現在我才明白,你是為我們好。想想和我一起當兵的幾個兄弟中,也有豁出去撈偏門的,到現在還是囫圇著的就我一個了,要不是上回你在,估計,我也落不了好。”
傅宏笑了,“你們總說,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你算算你到現在手裏壞了多少人了,因果報應這種事情總是有的。所以,我和阿南也一直說,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不要動不動就拿命去拚。出來混不過求財,求財的辦法多了去的,不要老幹那些沒技術含量的。”
薛亮傻笑了幾聲,道:“可是宏哥,咱啥都不會啊,除了看場子,拿刀砍人……別的也就光剩下喝酒搞女人了。”
傅宏點了點頭,道:“總算你那一槍沒白挨,我的手指也沒白掉,至少你們幾個都開竅了。記住,我們是一個整體,在一個整體裏,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用處。就好象一個國家,它可以不用武力去侵犯他人,但絕不可以不擁有自己的武裝。你看人家老美現在牛吧,看哪個不順眼就滿世界嚷嚷要揍哪個,憑的是什麼?光憑有錢麼?再看看我們,不錯,咱中國是沒人家有錢,不過他老美敢說揍我們麼?那我們憑的是什麼?你和小五小六他們,就是我們自己手裏的槍杆子,沒誰也不能沒你們。別看堂口裏的其他兄弟今天開個物流公司,明天開個夜總會,要沒你們在,光靠錢他們能開的下來麼?能開得那麼安穩?”
薛亮想了會便笑了,“還是宏哥會說道,我整明白了,以後拿堂口其他兄弟給的分紅咱也不心虧咯,哈哈。對了,宏哥,我聽那個開賭檔的‘戇阿四’說,這兩天你在四下籌錢?宏哥,你要是看得起我,這個你先拿去用,要是不夠你說話,我讓小五他們幫你一起湊。”
看了眼他放在自己麵前的銀行卡,傅宏笑著推了回去:“這次是公事。我問他們要的錢是我們堂口裏原先給他們起步發展的資金,現在他們都有摸有樣了,堂口要錢的時候自然要還回來。當然,我會另外湊筆錢一起參與這次的事情,具體多少數字我過兩天告訴你們,放心,利潤不會比上次少。”
於次同時,劉建國在香港收到了傅宏半小時前發給他的傳真,望著那張寫滿數據的紙,老頭輕輕笑了笑,口中喃喃道:“果然夠專業、夠詳細,如今財神爺的素質可比我那會高多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