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個人修養方麵,為了盡快縮小與黃婉容的差距,郭達付出的艱辛是常人所難以想象和承受的。首先是書,為了提高自己的情商,一口氣從書店裏抱回了整車有關描寫愛情的書籍,其中不乏古今中外的名著和經典,一些愛情工具書更是必不可少。睡覺前,吃飯時,工作閑暇時,開車遇紅燈時,許大局長開會作報告時……郭達總是一卷在手,想起周老先生的那句話:時間就象海綿裏的水,你隻要用力去擠,總還是有的。郭達不禁感慨萬千:原來許局長的一次會議就能讓我看完一本《簡愛》,要是多開幾個……
再者就是個人形象上的注重。郭達在李蘭的言傳身教下,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某個貴族的出現,是三代人培養的成果。行、走、坐、臥時的姿勢訓練讓自己仿佛回到了當年的警校。說話,吃飯時的儀態講究讓他常常忘卻了自己在吃的是什麼和自己要講的是什麼內容。長此已往,隊裏的同事們看向自己的眼光逐漸由原先的敬畏慢慢地變成了驚訝和不安,而李蘭對此的解釋是:“一個純粹的紳士是孤獨的,你的修煉有了初步的成果,所以在原來的這個群體中你受到排斥是正常的,這恰恰證明了燕雀安知鴻鵠之誌。”
“那麼,我和那個傅宏比還有多少差距?”郭達壯著膽子問道:“還有,那天晚上那個叫你老婆的家夥是你男朋友吧,在他身上我怎麼看不到你對他的訓練痕跡?”
李蘭咳嗽了幾聲,道:“那個傅宏麼,厄……他的氣質是天生的,你是學不來的,也不適合,好比他生來就是個王子。至於我家的那個麼。”李蘭恨恨地咬了咬牙齒:“他天生就是個痞子,能痞到他那個境界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們兩個都是特案。而你是個正常人,隻有正常人才有可能接受並且成功地改造,他們兩個……確切的說,已經不再屬於這個範疇了。”
給雪兒和黃婉容接風的飯局是程洪一天前就預定好的,在老頭子的眼裏,桌麵上的都是自家人了,早晚都是。而程家媽媽在高興之餘,看著金童玉女般的傅宏和雪兒,又看看平日大大咧咧的郭達在清秀端莊的黃婉容麵前舉止從容,最後眼光落到正獨自和那盤糖醋裏脊較勁的傻兒子,不由得輕歎了口氣。一旁相濡以沫的老伴在她耳邊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著急就行的,其實,傻小子比誰都著急。”
“不是聽說前陣子他看上了你的那個女徒弟了麼?怎麼最近又沒動靜了?”
程洪苦笑道:“那是剃頭擔子一頭熱,人家閨女說是新年裏就要結婚的。而且,我聽老許和我說,這閨女她媽是有來頭的,咱家可不喜歡和這種官宦人家打交道,沒個實誠人。”程媽媽微瞪了他一眼:“全天下也就剩我們一家子實誠人了,自己的閨女都快進人家門了,我們連親家什麼樣都沒見過。”老頭笑了笑,“看這小子的樣子就知道是個有家教的,要不,待會我問問?”“別,就你審犯人似的,還是先和自家閨女說的好……”
一頓飯吃得老兩口其樂融融,出了飯店,老頭子說了聲:“你們年輕人自己去尋樂子吧,我們老兩口就不在跟前礙眼了,招待好人家黃姑娘。”
送兩位老人上了出租車,郭達不由看向傅宏,傅宏笑了,用上海話說了句:“師傅領進門,修行在自身。不是什麼都要我和李蘭教你吧?”
程剛在一旁可憐道:“小傅啊,這麼個榆木疙瘩都被你整開竅了,你什麼時候也整整我啊?”
雪兒和郭達都笑了,黃婉容則在一旁追問郭達剛才傅宏那句上海話的意思,傅宏苦笑著對他說道:“要知道,榆木和朽木雖然都是木頭,可總還是有區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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