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洪頭看到傅宏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忙問張錦標:“你小子,讓你去搞,你也不用搞那麼狠吧,人都這樣了,還有什麼用?沒死吧?”
張錦標吸了吸鼻子,道:“我也沒想到,那幫東北漢子真他媽的狠,我們的人和他們比起來就象他媽的業餘的。”
看著渾身是血的傅宏在地上抽搐了一下身體,又說:“不過,這小子也是條惡蟲,光他一個就放倒了我們十來個兄弟,別看都是血,估計大半還是我們自己人的。小老虎夠猛吧,才一個照麵就被他撂倒了,到現在走路還打漂呢。要不是他死命抗著,這夥人一個也別想跑,也怪,以前怎麼就沒聽過他的名頭呢。”
老洪頭苦笑了一聲,“我勸你還是記住他的名字,我早說過他們的來頭不簡單。”
“師傅,怎麼了?”張錦標問。
“你回來前的二十分鍾裏,至少有十來撥人給我打了電話要我放人。”老洪頭接過徒弟遞來的煙點上抽了口,“阿標啊,這些給我打電話的人裏可沒一個是軟腳蟹。有的是仗著和我的交情開口求我;有的人我都沒見過,不過大家都彼此慕名,擺出江湖道義,關照我不要以大欺小;還有的,嘿嘿,話就不是那麼好聽咯……”
張錦標臉色一下變了,他當然能感覺到現在他師傅麵對的壓力,隨即出去叫了幾個人進來,“抬他到後麵,止血上藥,另外打叫黃醫生馬上過來。”老洪頭見他如此安排微微點了點頭。
“師傅,這麼說我是捅了誰家的馬蜂窩了,至少我要是折了,沒多少人會滿世界撈我,他到底什麼來頭?”見房間裏就剩兩人後,張錦標問道。
老洪頭搖了搖頭,“不要說你了,就是我折誰手裏也不見得有他那麼大的麵子。來頭麼,嗬嗬,沒人和我明說,你麻皮叔也來過電話,被我問急了,說了句:該讓你知道的話自然有人會和你說,你現在先放人!”麻皮叔張錦標自然是熟悉的,和自己師傅光屁股長大的兄弟,再沒有害他們的道理。
“那麼,我們就先放?”張錦標也沒了主見,畢竟在上海灘有太多他惹不起的人了,平時這些人連槍都打不著半個,可一旦有什麼大事件,顯身出來後個個都能呼風喚雨,整個如他張錦標般的小癟三是分分鍾的事情。
老洪頭聽了來了三分火氣,“放?讓我怎麼放?往那裏放?人被你搞成這樣,放回去人家就肯算了。你今天做了初一,人家做十五的時候你能抗得住,別忘了,我們連他是誰都沒弄清楚。再說了,先壞規矩的人是他們,好容易帶回來了,幾個電話就放了,往後你們出門還靠什麼吃飯,你讓我這張老臉往那裏放?”老頭越說越來了火氣,直恨不得一腳踹死眼前這個惹禍胚子。
“要不……”張錦標是個一不做二不休的主,見師傅動了真火,便狠了狠心道:“要不讓他一了百了,來個死無對證。”
一個血淋淋的死字讓老頭的腦子清醒了幾分,長長歎了口氣,道:“晚拉,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人在我們手裏,賴是賴不掉的,人家又不是和你打官司,死無對證有什麼用。算了……你帶回來的這個姓傅的好象不是正主吧?”
“不錯,原先和我約定日子的那個崔浩南,打梁天悶包的也是他,可今天不知道怎麼換人了,隻知道這個姓傅的是他兄弟,可還沒等我說話*就走了火,下麵的弟兄以為是我下的令就哄了上去。其實我原先也不過想擺足架勢討回麵子而已,家夥是備齊了,那是拿來充場麵的,壓根就沒想真開仗。”此刻再想起那個*走火的東北漢子,張錦標滅了他的心都有。
“和那個什麼南的聯係上,就說……人我們肯定放,再看看他們是個什麼章程。”老洪頭無奈得吩咐道,張錦標此刻早沒了脾氣,轉身出門叫下麵人去辦。十分鍾後,張錦標回來告訴老洪頭:“他們的人過會就來,要我們保證人沒事,其他的見麵再說……黃醫生正給哪小子處理傷口呢,據說沒什麼大礙,失血多了點,修養個把月也就好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