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國公府並不難找,更可以說是家喻戶曉,府外的守衛也都算通情達理,曼兒毫不費力便見到了藍磬。
彼時藍磬才剛起床沒多久,她自從北伐回來後便一直懶懶散散的,每日必睡到日上三竿才會起來,而藍玉忙於各種應酬,也沒有時間管她。
曼兒被一個護衛引到藍府內院,在玉石閣見到了一身藍色錦衣打扮的藍磬,同時還有大病初愈正在和藍磬閑聊的紀綱。
見到是曼兒,紀綱露出詫異神色,藍磬則笑道:“原來是曼兒姑娘,找我有事?”
剛一見麵,曼兒就已覺見到救星,她神色焦急地將事情原委述說一遍,聽得藍磬心驚不已。
“居然有這等事!”藍磬拍案而起,她來自幾百年後的二十一世紀,對這些類似強搶民女的事情有根深蒂固的鄙視和抵觸,此時聽到事情發生在自己的好朋友身上,自是不能袖手旁觀,“曼兒,你在我府上等著,我這就去把墨瑤接出來!”
她熱血沸騰,但紀綱卻保持冷靜,“少爺,此事不宜大動幹戈,不如從長計議。”
“從什麼長計什麼議!你沒聽曼兒說麼,都火燒眉毛了!事關墨瑤終身的幸福,還有時間在這計議?”
藍磬一發火,紀綱就沒了底氣,隻得無奈地跟在她身後保護。
曼兒對藍磬道:“藍公子,墨姐姐自小身世淒苦,她從來都是把這些難堪的往事藏在心底的。如今這件事逼得她不得不去想這些,她那心高氣傲的性子,想必現在是鑽了牛角尖了,您去了可千萬讓著她一些。曼兒求您了……”
藍磬微微一愣,隨即點頭道:“你放心,我明白。”
藍磬性子衝動,但卻不是有勇無謀,她氣衝衝的來到白玉軒,在路上卻已做好了打算。硬闖是不行的,隻能走懷柔路線。她忍著厭煩無視站在門口拉客的女子對自己獻殷勤,隻偷偷塞了銀子給其中一人,淡淡的說:“姑娘,我想見見你們媽媽。”
那女子覷了她一眼,嘀咕道:“這日子口兒都新鮮了,怎麼嫖客們上門一個個都要見媽媽的。怎麼?又是看上墨瑤的?”
“還請姑娘代為安排。”藍磬不理會她言語中的譏諷,隻是目光疏離,忍著不耐再次懇請。
“行行行,你等會兒吧,我去幫你問問。不過媽媽今兒心情不好,見不見你我就不知道了。”那女子翻了個白眼,扭動著腰肢走了進去。
藍磬並沒有等多久,隻是卻沒有等到莫千金。
“我們媽媽說了,今兒不見客,您請回吧。”那女子扭著出來,隻甩甩手絹隨意敷衍道。
“你這……”紀綱見那女子言語中對藍磬頗多不敬,早已心生厭煩。
“小紀,事情不宜鬧大。”藍磬隻平靜的阻止紀綱的舉動,她想了想,將手中折扇交與那女子,隻道:“姑娘,勞煩你將此物交給你家媽媽,她看過後便會見我了。”
那女子驚異的接過折扇,陰陽怪氣的笑道:“看看,這兩天真是奇了怪了,每天都有人拿著東西上門來找媽媽,我們媽媽麵子可真大!”
藍磬知道莫千金一定會見自己,她也不敢不見自己,那把折扇是前日皇帝為了表彰自己北伐立功而賞賜的。
果然,沒過幾時就見莫千金當先走了出來,步履奇快,臉上帶著無懈可擊的笑容,“哎喲我的爺!我這白玉軒也不知是怎麼了,竟迎了您的大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