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貫倨傲的心,莫名地就顫了顫,生了一股相憐之意。
“對不起。”他誠懇地道,“剛才在涼亭裏說的話,太唐突了。”
陸林笑了笑,道:“你說了什麼,我都忘了。”
看她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趙其征隻覺得啞然。他輕輕閉了閉眼,道:“陸林。”
陸林停下了腳步,凝眸看著趙其征,陽光在他的臉上籠罩出一層淡淡的金光,顯得他的麵孔格外俊美逼人,然而趙其征隻是叫了一聲她的名字,便再也沒有說話了,一直將她送出煉丹峰。
這時,陸林便和雅兒一起走了。
昆侖派境內不允許禦劍飛行,所以在昆侖派境內的代步工具隻有馬車。
陸林坐著馬車,一路走過長長的甬道。她掀起車簾看向外麵,甬道本就極其潔淨,連一片樹葉都看不見,不遠處有雜役持長柄的掃帚,在一絲不苟地清掃著。兀地,沙沙中夾雜了馬蹄聲,迭迭遝遝的徑直過來,踏得地麵都有些發震。
陸林皺起眉頭,卻看到遠遠一道高大的影子從遠處疾馳而來,到了近前馬上的人才一緊韁繩,卻是無意有意,在陸林的馬車前停下,馬兒揚起馬蹄,長嘶一聲,黑色的鬥篷在風中獵獵作響,風兜突然落下,露出裏麵一張極為年輕英俊的麵孔,馬上人的眼睛,在陽光中散發出銳利的寒光。
“你是何人,為何擋住我們的馬車?!”甬道這樣寬,足夠四輛馬車同時並行,這人究竟是怎麼回事,車夫不由高聲道。
男子手中的馬鞭在手心輕敲兩下,嘴角邊就泛起冷酷的笑意。車夫眼見著那馬鞭高高舉起,隻聽“啪”一聲,當麵揮下,他慘叫一聲,從馬車上摔下,整個人倒在路上。
馬車裏的雅兒就是一驚,隨後立刻就要跳下馬車,陸林卻搖了搖頭,主動掀起車簾向外望去,那車夫兀自慘呼不已,護住麵頰的手背上一道猙獰鞭痕。
雅兒渾身顫抖,也不知是急火攻心,還是瑟縮害怕,隻從顫抖的唇間吐出字句:“大膽!你是什麼人居然敢如此大膽?知不知道我們家小姐是誰?”
隻聽得男人冷笑了一聲,陸林揚起頭向馬上的他望去,此刻已經是黃昏,天邊的陽光,無限絢麗,映在她的素顏之上,令得雙瞳璀璨明亮,仿同落入人間的第一顆晨星。
男子眼角餘光似漫不經心地掃到陸林的臉上,笑容微帶譏諷:“陸林?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陸林微微一笑:“不知道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男子冷笑一聲:“陸林,你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敢這樣與我說話!”
陸林微微一笑:“張君竹,你不過就是張家的嫡係而已,還這樣囂張跋扈,真是井底之蛙。”
陸林說的沒有錯,張君竹其實還和陸林有點關係,陸林來自衰敗家族陸家,而張君竹來自張家,雖然這兩個修真世家都無法和端木家/白家/田家相比,但尤其是張家,規模也不小,本次昆侖派掌門人壽宴,就給個麵子邀請張家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