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開手掌,命紋交錯,人生究竟是怎樣的一段旅程,讓我們在命途中不斷的迷失自己。當我們悵然若失的瞬間,是否,掌紋已經注定,你永遠無法掙脫。
2007年夏天,重慶的天氣熱得好像真正火爐,每個人身上的汗水不斷蒸發,然後不斷的凝聚,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言明的味道,互相交錯,就像一張看不見的紋路,將每個人都緊緊相連。還有十天,我即將大學畢業,開始我真正邁向社會的第一步,然而,莫名的沉重感在我心頭愈演愈烈,就如同天氣般,仿佛即將迎來一場狂風暴雨。
我叫陳羽,就讀於西南某所普通學院漢語言文學與文化傳播的專科生,上了三年的大學,我一直沒明白,文化傳播這個專業究竟是幹什麼的,那時的我怎麼會選擇一個這麼不明不白的專業,然而我卻也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大學的三年時光,終於快將一份不知道有什麼用的畢業證書拿到手了。
在學校我唯一有價值的就是,將學校那個陳舊的圖書館翻了個遍,說到我們學校圖書館,據說曾近是解放前一個兵工廠改建的,或許是跟當兵的有些淵源,在我看來,那裏永遠散發著一種陰冷的氣息,但是,我卻深深的迷戀那種味道。
我拿著我的借書證,準備去圖書館注銷信息,好讓我在離校的時候,在退還借書證的同時能夠多領到50元錢,因為,從後天開始,這張象征著知識的證件,也抵不過50元的一頓大餐了。不過,最後,我還是想在逛逛那裏,最後在看看。
走進圖書館大門,無論外麵的光線多好,一到大門,就好像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將陽光抵擋在外,好似這裏有著什麼不應該見光的東西。“真他媽古怪”我小聲的念著。我繼續往前走著,眼光不斷平移,我走到了刷卡的地方。
圖書館前台的管理員永遠是那個據說是某某部隊退役轉業的傷殘老兵,六十多歲的年紀配上如同枯木般的皺紋,走路一瘸一拐的,戴著一副不知道什麼年代的眼鏡,你跟他講話,好像他永遠都是拿著餘光看著你,在我記憶中,好像他從來都沒有休息過,這麼大年紀的人,居然能堅持常年不休還沒病沒痛,這老爺子身體真硬朗,我心裏默默想著。
可是今天好像跟以前有點不一樣,那個老頭今天居然緊緊的看著自己的手掌,以前他總是用餘光觀察著每個進出圖書館的同學,難道手裏長刺了,不禁讓我感覺有點奇怪。
不過這點奇怪的事情依舊沒有讓我打算停下腳步去過問一個與我毫無關聯的人的任何事,我依然邁著自己的腳步,進入到圖書館裏,不過,當我從老頭身邊走過的時候,依稀好像看到他的手掌好像有幾條奇怪的紅色線條,仿佛是有生命般在蠕動。
突然我感到一陣冷顫,仿佛頭腦被人窺視了一樣的感覺,在這個接近四十度的天氣裏我居然感到了一絲絲寒冷。就在我準備仔細看看老頭掌中到底是什麼的時候,老頭很敏捷的將手掌握成拳頭,依然用他的餘光瞟了我一眼,那一眼中,好像包含了無盡的冷酷。
這一眼,讓我不敢再繼續停留,我急忙轉身繼續走路,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轉身過去的一瞬間,那個老頭,麵無表情兩眼死死的盯住了我,用一種兔死狐悲的眼神,就那樣冷冷的望著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