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們睿智的目光穿破時空,風中傳下醒世的預言:當人類對金錢的欲望,甚於對生命、自由的時候,就是亂世再次降臨的日子。
前人去不返,後人知如何?
沒有同情,隻有陰謀,金錢就是實力,破產即是死亡。
當狼煙再度被平息,一代代間的輪回再次完滿,回首,所有的一切不過開始於一場夢:
懵懵懂懂出生,懵懵懂懂成長,懵懵懂懂上學,一生中的前二十二年,都在一個又一個的懵懵懂懂中結束,現在在一片懵懵懂懂中,我看到了很多人,有清純執拗的少女,有孤傲無情的青年,有外冷內熱的女孩兒,有巧言善變的妖師,還有溫柔美麗的歌姬……他們的身形若隱若現,一步步向我走來,但似乎又在遠離,向著遠方永恒的虛無前進,迷離的眼神,輕動的嘴唇,似乎在向我訴說著一個又一個的故事……
“同學?同學?呂融萍同學!”
“嗯?”聽到有人叫我名字,我反射性地站起,眼前看到的卻是一張張陌生的麵孔。我定定神,茫然地理了下頭發問道:“呃……這是在哪兒啊?”
然後我便後悔了,因為我看到了一間四四方方的房間,幾十個少年男女,還有鼻尖兒就快要刺穿我胸膛的一個滿麵怒容的中年婦女。
“呃……這裏不會是教室吧!”
“撲哧”,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輕笑,顯然發出這個聲音的人已經實在憋不住了,才會發出這種笑聲。
這誰啊這是?我回過頭,以盡可能飽含殺氣的眼神瞪著那個笑聲的主人。我看到了一個女孩兒,時尚的bobo頭,纖長的眉毛彎到了發界,本來很大的眼睛正眯成道縫兒,藏在雙手後的嘴巴裏不停有笑聲從指縫中鑽出,纖細的身體還在顫抖個不停,總之,整個一花枝亂顫。
我是個男人,我的尊嚴不容他人侵犯;不過更因為我是個男人,看在她姣好的容貌上,我就原諒她了。
不過有人可能不會原諒我,比如眼前這位中年婦女……
“紫靜同學,請保持安靜。”中年婦女對著那個女孩兒輕柔的說了一句,接著深吸口氣轉身對我喊到,“呂融萍同學,你竟然在開學第一天就上課睡覺,你知道你的行為會帶來什麼嚴重後果嗎?你這是辜負老師父母對你的期望……”
我一臉茫然地看著這個“阿姨”,一個在怒罵我,可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的“阿姨”。她是在跟我說話嗎?可她隻是用側臉對著我,向著前方無人的那片空氣傾斜著噴口水而已,眼光還不時從厚厚的酒瓶底上方斜射過來,染成金黃色的卷發隨著頭部甩來甩去,她,不會是傳說中的“金毛獅王”吧?
“對不起啊,‘金’老師……”
“什麼‘金’老師?我姓王!”眼前的王老師已是氣得可以了,胸部一起一伏,“呂融萍,我要扣你全部的平時分!”
我倒……
三小時後,放學時間,教室。
上課睡著是因為我實在太無聊了,而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打發無聊的最好方法隻有一種——女人。
“唉我說你怎麼回事,怎麼第一天上課就睡著?”現在我眼前這個明明一臉憨態,卻硬要裝冷酷的女孩兒,就是剛才上課時嘲笑我的那個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你可要知道現在寒假剛結束,不知道多累,當然要把欠下的覺補一補了。”
“什麼歪理?懶得理你,我走了。”說完美女頭也不回得紮進一堆女生中。
“哦,那你先走吧,今天導員叫我去商量未來咱班的大方向,就不送你了,還有,帶我向叔叔阿姨問好!”我故意衝著那堆女生的方向淡淡說道。正如我料想的一樣,那裏馬上傳來一陣曖昧的壞笑聲。
“給我閉嘴!”女孩兒笑罵完率先跑出了教室。
以上短暫的小插曲就權當我出征前最後的享受吧,而我將要麵對的敵人,隻有一個——我的新班主任。
我叫“呂榮平”,今年二十二歲,今天剛上大三的下學期,在本市唯一的一所名牌大學讀書,主修金融數學。我們這個市很有名,可並不算十分富裕,在近幾十年的服務業帶動下,市中心地區倒也有模樣了。但在距市中心幾十公裏外,還是一副偏遠山區的樣子,我家就在那裏。
由於是全市唯一拿得出手的大學,所以隻要是在這個市裏生活的父母,都會盡力把他們的子女送到這所學校來,硬是把一個很大的學校擠得滿滿當當。學校中也彙聚了各種家庭背景的學生,有我這樣從一般家庭來的,也有從富裕家庭出來的,就比如剛才那個女孩兒,她叫紫靜,跟我高中起就是同學,她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兒,因為她天生麗質,卻又在女生中人緣極好,我一直以為漂亮的女人是交不到太多同性朋友的。紫靜是一個隻要見過一麵,就絕不會忘記的女孩兒,並不是隻因為她的漂亮,更因為她有一副堪稱天籟的嗓音,即使是普通的話語,隻要從她口中說出,聽起來絕對有種讓人如履雲端的感覺。對於這副嗓音,紫靜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所以她總是在笑,隻不過她的笑聲從來不是給某一個人的。為此,我盡我所能逗她笑,為的就是多聆聽下那個柔美的笑聲。紫靜的家庭我不是非常清楚,隻是聽人提起過,好像蠻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