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龍濤此時的臉色，老三自覺地將傷情縮小了一半。平時的打打鬧鬧，老大一般不參與，除非碰到他的逆鱗又或是哪個兄弟受傷嚴重了，老大才出手。但看現在，如果將問題說重一點的話，今個兒很可能就會有人交代在這兒，那樣的話樂子就大了，所以，略一斟酌，老三報出如上的傷情。
“哦？”程龍濤沒有說什麼，看到老三身上、臉上的傷及嘴角的鮮血，要是還沒有數的話，他這個戰鬥中成長起來的老大就算白當了。
轉過頭，程龍濤冷冷地問了一句：“上一次老八和老九也是你打傷的？”
冰冷的口氣讓小胡子一愣，隨即心頭不由冒出一股怒氣，你他媽誰啊？就算是在號子裏，又有多少敢跟我用這種口氣說話？
趁著酒勁，小胡子一聲冷哼，“如果說你身後那個長發的是老八或老九的話，那就不錯了，嘿嘿！”
“那你這輩子別想再站著了！”陳龍濤的語氣淡淡的，彷佛就像過眼雲煙。
“哎呦喂！嚇唬我？老子砍過的人比你見過的多，就連號子裏的人我都砍過；老子坐牢的時間比你年齡大，十四歲闖江湖到現在，在號子裏都呆了近二十年，到現在為止，老天都沒咋的我，你？我……哈哈！”
小胡子聽到程龍濤的話，不由一陣狂笑，差一句就算是排比句了。
程龍濤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好像看死人一般地看著狂笑的小胡子，輕輕將老三交給身旁的老九，然後活動了幾下手腳，右腳一點地，“嗖”地一聲衝了上去。
“好快！”尚在笑著的小胡子其實也在高度戒備著，從十四歲混到現在，都幾十年了，江湖上混的，除了天然呆，否則有哪個是簡單的貨色。看到程龍濤快速衝殺過來，頓時一驚，隨即抬腿、轉身、側踹。
在小胡子看來，至少這一側踹能為自己緩得過氣來，一旦拉開距離，自己不被動防守以外，說不定還能占據主動。
想法是好的，但現實是殘酷的。想象中“砰”的一聲，然後雙方各自後退的現象沒有發生。
程龍濤看到小胡子的側踹，根本沒有以硬碰硬，隻是起身、騰空，伸出左腿以略偏的角度輕輕擋了一下，然後迅速曲腿、勾腳，鎖住小胡子的右腿；右腿卷曲後狂猛地連踹了小胡子左腿多次；同時伸出雙手各自鎖住小胡子的雙手，猛地一扭；然後狠狠地一個“鐵頭撞”。
“啊！”
在短促的慘叫聲中，程龍濤從小胡子身上彈開，立在三米以外的地方。
一招，僅僅一招 ，小胡子便已經慘得不能在慘，鼻子肯定是報廢無疑，隻有一團模糊的血肉咕咕冒著血；雙手成奇異姿勢蜷曲著；左腿絕對是從腿根斷的，因為左腿從腿跟向上都與身體呈現的是波浪線平行；唯一正常的右腿在不斷地顫抖著……
躺在地上的小胡子努力睜開被鮮血模糊的雙眼，帶著恐懼的眼神看著站在眼前的程龍濤，尚在流血的嘴裏含糊地吐出幾個音節：“你、你……好狠！”
看著躺在地上慘不忍睹的小胡子，冰冷無情的話音從程龍濤嘴裏緩緩而出，充滿了不屑，“我的兄弟也是你能伸手的？”
慘烈地場麵頓時將雙方人馬給鎮懵，小胡子一方人馬呆呆地看著躺在地上不成人形的小胡子，這家夥要不是在號子裏呆久了，在外麵肯定早已是一方大佬，可就這樣的猛人，一招被慘廢，那對方還是人嗎?極端的恐懼開始彌漫心頭，炸立的寒毛毛尖都顫抖不已。
明誌這方的學生，除了老三、老九及郭濤等幾個和程龍濤一起經常幹架的，其他人還真沒有見過這樣的血腥程度，看到小胡子的慘樣，再想想當初要是在爭老大的過程中，他就這樣出手的話，那、那……眾人不敢再往下想。
不說血拚雙方懵住，就連他們不知道的虛無、飄渺的高空中，同樣也有兩個早已不算人的家夥也懵了。
“龍神，你說下麵那個小子還是不是凡人啊？”
問話的是一個長著雷公嘴，被生雙翅的人形生物。
“厲害啊！一心五用，想我仙界也找不出幾個來！”
答非所問的是一個龍頭人身的怪物，像是從神話中走出的一樣。
“受傷的那家夥不是好鳥，在我倆麵前還敢自報業績？哼！還老天都沒咋的我？這不是找死嗎？嗯？我劈了你這鳥人！”
鳥人劈鳥人，這鳥人智商也不咋的。
如果這話讓小胡子聽到的話，很有可能當場就的嚇死，這他媽誰和誰啊？是一個級別的嗎？
“雷公，算了，那小子已經廢了，就別劈了。再說這又不是我倆管的事，免得又落下話柄。”
龍神一聽雷公的話趕緊勸道。
“不行，我今個兒非劈他一下，在老子麵前放狂話，我看他簡直就是有糞不作非要作死，我得滿足他一下！”
不勸還好，一勸，雷公的牛勁上來了。
“好！好！那你小劈一下就行了，不要又劈歪了把別的人劈地稀巴爛，上次的賬玉帝還沒有和我們算完呢！”
龍神一聽雷公這樣說，便知勸說無效，隻得提醒一些。
“曉得，曉得，上次都怪我小酒喝多了！嘿嘿。”
雷公有點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取出雷錘和雷鑿準備出手。
“你曉得個屁！你這次喝的比上次還多！我他媽命苦，咋就和你合作的呢？”
不提喝酒還好，一提喝酒，龍神頓時大怒。
哢嚓，一道威力確實不大的閃電透過雲層劈向下方。
“不好！”
雷公一聲怪叫。
龍神不由得一驚，“咋的啦？”
“他媽的，我又劈歪了，劈到能一心五用的那小子頭上了，唉！”
雷公摸著頭極其遺憾地回道。
“我靠！你又劈歪了？我！我……還不快跑？最好別讓玉帝抓住我們又在現場的證據！”
龍神丟下一句，溜了！
“龍神，你！哼！你跑我不會跑？反正也沒劈死他。算了，虱多不癢，債多不愁！”
一路飄渺的話音，雷公也跟著消失在飄渺的雲層上空。
哢嚓，雙方人馬眼睜睜地看著一道不大閃電劈在程龍濤的頭上，劈的他頭頂冒煙，滿臉漆黑，看上去就像一個木炭人偶。
躺在地上尚有意識的小胡子看到這一幕，一陣“嗬嗬”慘笑，果然天道不公啊！隨即頭一歪，暈死過去。
“哇嗚！哇嗚！……”
“警察來了，撤！”
老三一看情況不妙，一聲令下，上前扛起陳龍濤就走。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之後，現場除了一灘一灘的鮮血，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留下。
眾人都沒有發現，在雷電劈到程龍濤頭上後，一個肉眼不可見的模糊光團迅速沒入星空，飛向遙遠的虛空。
要是龍神和雷公還在的話，還能有所發現，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