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弋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未覺過癮又直接拎起酒壺仰頭。。。喉結上下移動。
“皇上。”一邊的太監小心翼翼的說道,生怕惹惱了眼前這位陰晴不定的人物。
“。。。”宇文弋挑眉看著他,身上的龍袍在燭光下流光溢彩,不可一世,卻未置一詞。
“皇上,酒喝多了傷身,明日還要早朝。。。”太監的聲音伴隨著宇文弋越來越冷的目光降低了分貝。
“去太後宮中。”宇文弋輕聲說道卻仿佛是一個響雷,太監戰戰兢兢的答應著。
“是。”太監此時哪敢勸誡,雖然已是深夜。
“砰砰——”宇文弋敲門。
果不其然,鬱芸出來看清來人後輕輕打開了門。
“皇帝深夜來此有何貴幹?”鬱芸經曆煙雨一事對宇文弋的態度就成了這樣,宇文弋反倒不怪她。
“太後,良宵美景,無人同朕共賞,何等淒涼。”宇文弋笑笑。
“別跟著我們了。”鬱芸吩咐道,“皇帝,請。”
宇文弋笑著,兩人一齊向花園走去。
宇文弋卸下了偽裝,眼神裏滿滿的全是血絲,月色下似乎有一滴清淚在眼角停滯,不時有風拂過,吹亂了他的發,吹亂了他的心緒。
鬱芸看著眼前這個本來應該風華正茂的人,說到底,他還年輕,現在卻有了與年齡格格不入的深沉與寒冷,幾乎是不近人情。看著他憂傷的神色,鬱芸的心抽疼,她好像透過他看到了另一個人,在相仿的年紀,他是否也曾這樣不管不顧的思念過她,為她黯然神傷。
“她會去哪兒呢?”宇文弋似乎是在詢問鬱芸,又好像是在喃喃自語。
“什麼?”鬱芸從思緒中抽離出來。
“連你也不知道她在哪麼。。。”宇文弋一頓。
“其實,早知今日悔不當初,從前又為什麼那樣對她呢?芙蓉說,天下易得,癡心莫負。”看著月色,鬱芸分不清她是在說宇文弋還是宇文掣,亦或是,她自己。。。
“這世間可沒有賣後悔藥的,如果她不想被你找到,你是不是還會苦苦追尋?”鬱芸問道。
“會。”宇文弋想也不想的回答。
鬱芸笑笑,“如果煙雨知道,也該欣慰了,我能理解她,同樣生為女子,她畢生所求,也無非就是她愛的人也可以將她視若珍寶,此生不負。世間女子心心念念一生追求,莫不如此吧。”
“心愛之人?”宇文弋苦笑,“她的心愛之人,嗬嗬,到最後我也應該隻是飛蛾撲火罷了。”
鬱芸笑笑,“你還是不懂她。”
言下之意,她心裏是你啊。。。
“說笑了。”宇文弋心裏亂了,鬱芸的意思他不是不明白,可是如果這樣,那宇文冶呢。
“那夜你可後悔了?”鬱芸問的猝不及防。
“有何後悔?”
“那夜你不該得到她,如此她可能還可以過常人的生活。”
“不,她不可以。”宇文弋難以接受她離開他下嫁給一個鄉野村夫潦倒一生,也不願她跟隨一個商賈顛簸度日,更不願她永遠淪落紅塵。。。
“那你就不應該說了那樣一番話,若不是為著你的一番說辭,你們現在又怎會如此。”鬱芸苦笑,總要失去才知道珍惜麼,她心裏明鏡似的,無論煙雨走到哪都終會被他尋回,隻是如果一開始就可以無嫌隙,又何止於落得如此局麵?跨越了歲月還能不能廝守。。。
“我。。。”宇文弋陷入自惱,他也在埋怨自己為什麼當時如此語出傷人,傷的還是她,提著酒壺的手骨節泛白,他在顫抖。
“行了,皇上明日還要早朝,兒女情長不是英雄之路,夜色已深了,今早回去吧,我先回去了。”鬱芸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