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元(2 / 3)

那老郎中姓李,今年五十多歲,祖上三代都是這山陽縣的名醫,往常兒,這十裏八鄉的病在他的手上都能得治,這張大膽一來,雖是嚇了他一跳,但本著醫者父母心的原則,他還是先給他把了把脈,隻是這一把脈,卻發現張大膽已經脈息全無,左手之上根本沒有脈搏跳動,驚得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那猴頭與亮子趕緊將他扶了起來,忍不住地問道:“怎麼了,李郎中,我大哥他怎麼樣了?”

李郎中也是個人精,記得祖訓曾道:“寧惹官不惹痞。”他知道張大膽這群兄弟不是什麼善茬,自己得罪不起,趕緊爬了起來,再去把了一下張大膽的左手脈,卻還是沒有摸到他的脈搏,但看著張大膽的胸膛仍舊有起有伏,全然不像一個斷氣的樣子,他腦袋微微偏了偏,摸摸胡須便道:“你們大哥這病不是一般的病,老朽實在是瞧不出個好歹來,但我知道一個人,一定能看好你們大哥的病。”

那幾個地痞忙不迭地湊過頭來問是誰,李郎中微微一笑,便指道:“縣城北麵五十裏,有一神醫,名喚張一元,他就是那個能救你們大哥的人。”

“哦?張一元?”亮子疑惑地問道。

“沒錯,張一元的醫術高老朽百倍,如果他還不能醫治你們大哥的話,怕是這方圓百裏都沒辦法了,但記住,去見張一元必須徒步去,不能乘車馬,以示誠心。”

亮子一聽,心中有了個大概路徑,便趕緊收拾了收拾,想叫著猴頭及幾個兄弟一起去,哪知猴頭與那幾個人一聽說要徒步走五十裏山路,全都推脫有事,說在藥鋪裏照顧張大膽,亮子氣急敗壞,但也知道此事耽擱不得,便將張大膽安置在李郎中家,自己獨自往縣城北麵而去。

他一路跌跌撞撞,餓了就吃點饅頭墊底,困了就在樹林裏歇息,大概走了兩天一夜,終於看到一個陌生的小村莊,他一進村,就連忙跟所有的人打聽張一元的下落。

隻是村民們都回答道:“名醫沒有,不過我們這裏確實有個叫張一元的,是個很聰明的人,他就一個人住在村頭那間茅草屋裏,你沿著這條道就可以找到他。”

亮子大喜過望,他邁著沉重的步伐,步伐的盡頭連著他那雙斷了底的鞋子,焦急地敲開了村頭的茅草門,問道:“張一元!張大夫在家嗎!!?”

不一會兒,一道開門聲響起,一道年輕的身影出現在亮子身前,此人身高八尺有餘,劍眉星目,身上雖著布衣,卻仍是英氣紛發,若是著華服,乃不知是何情景。

男子打開大門,對著亮子道:“何人在叫我?是你嗎?”

亮子大吃一驚,這男子不過十八九的年齡,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張一元!莫非是那李老頭蒙騙我,想結果了大哥的性命?

“您,您是張一元,張大夫?”他不確定地再次問了問道。

“沒錯,我就是張一元,方圓幾十裏,也隻有我這一個張一元,但我卻不是張大夫。”男子誠懇答道。

···

兩人一頓解釋之後,張一元也記起了那縣城的李郎中,這才理解到了亮子的來意,笑了笑道:“想不到這老李如此記仇,不過,要想要我去救你大哥不難,但你需要一五一十地和我說明事情的經過,否則我也無能為力。”

“這個不難。”亮子也知道事態緊急,兩人於是又披星戴月地向山陽縣城趕去,一路之上,亮子將張大膽一行人在縣城後山的所作所為悉數向張一元道來。

又過了兩天一夜,兩人兜兜轉轉,終於回到了縣城,亮子帶著張一元急忙向著李郎中的店鋪走去,一見那張大膽,這才過了三四天的時間,他整個人卻已經瘦了一半,再也不是那一個三四百斤的大胖子,身邊一個人也沒有,整張臉蒼白無比,全不似一個活人的樣子,倒像是一個停屍三日的屍體,惹得亮子一下撲到張大膽的身前,這幾天的辛勞也全拋在了腦後,眼裏隻剩下了悲切之情,忍不住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