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媽的病情還算穩定,但藥不能停,否則一旦病情反複,那就很難搶救回來了。”
馮三才突然嚴肅了起來,給人一種在治病救人上很靠譜的感覺。
“嗯,能先讓我看看媽媽嗎?”
“可以,這邊來。”
估計剛才馮三才是磕著麻筋了,舒緩一下之後,走路姿勢正常了不少。
跟在馮三才身後,韓陽輕聲問向夏筱柔:“話說我一直不知道,伯母的醫藥費怎麼算的?”
“一個月兩千。”
“按月付?”
韓陽聽到這話,嘴角就是一抽,這是醫藥費還是開工資?
其實……這個價格還是與時俱進的……
夏筱柔的母親最開始的治療費不過800塊,後來就跟菜市場的豬肉一樣,一年甚至半年一漲,一路漲到了如今的2000。
而夏強現在一個月累死累活,也就2000出頭的工資……
這事落在旁人耳朵裏,自然很快就能覺察出其中的不對勁來。
醫藥費,醫藥費,那都是開多少藥,付多少錢,就算是住院費和床位費,也沒有按月計算的……
可當初夏筱柔母親就醫入診的時候,她年紀尚小,還考慮不到這一層,至於夏強……你指望一個輸出去800萬的農民工考慮這些麼?
等夏筱柔長大懂事了,這事兒也就習慣成自然了。
換句話說,每個月往馮三才這送2000塊錢,夏筱柔已然習以為常,畢竟母親身體一直都這樣,雖然病情沒好轉,但也沒惡化。
這一點韓陽並不知道,他在進門的那一霎那,就覺得這個馮醫生很有問題。
而這種感覺在看到了夏筱柔的母親之後上升到了極致。
這是一間破舊的老屋,天知道是怎麼被改成病房的,雖然年代久遠,殘垣斷壁,但打理得還行。
當然,估計這跟夏筱柔時不時的來一趟很有關係。
簡陋的屋子並不大,其中也隻放置了一張床。
床倒是醫院的那種病床,隻是年代也不算近,搖柄已經內鏽,儼然已經成為了裝飾品。
不過……上麵躺著的人貌似也用不到這個功能。
韓陽估摸著,夏筱柔的母親跟著夏強,前半輩子也沒少遭罪,臉上溝壑縱橫,老態盡顯,別說媽媽了,說她是夏筱柔的外婆都不為過。
在床的旁邊,杵著個衣帽架……對,就是衣帽架,上麵掛著點滴。
然……
這場景落在韓陽眼睛裏還沒過兩秒鍾,他的心立刻就是一顫。
好你個厚顏無恥,貪得無厭的馮醫生啊!
韓陽心中凜然,但麵上卻不露絲毫,反而帶上了一抹笑意,來到病榻之前。
“馮醫生,不知道這病,能不能完全治好?”
馮三才勾著眼睛看了韓陽一眼,故意吊了吊嗓子:“你知道這什麼病嗎?”
韓陽搖了搖頭。
“我告訴你,這是世界上少有的疑難雜症,在這東海境內,也就隻有我能吊著她的命!”
“那附醫……”
“附醫算什麼東西?那地兒請我去我都不去!功利氣太重。”
韓陽繼續問道:“那依馮醫生的意思,這病是治不好了?”
“你這麼關心她,是她什麼人啊?”
“我是她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