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隱隱作痛,四肢無力,疼痛難耐,全身的劇痛感讓我雖然意識保持著清醒,卻全身動彈不得,好像稍微動一下,身體就會散掉不再屬於我了一樣。
眼睛艱難的撐開,感覺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這是一間什麼樣的屋子呢?錦木秀雕,古色古香。上等紅木製圓桌,上麵放著一個小托盤,裏麵一套畫著青花圖案的茶具,雖然我對此並無研究,但隱約能感覺到這些都是上好的瓷器。
此刻我口中幹澀非常,想要走過去倒點水喝,可好像這也成了奢望,身體除了痛便沒有了其他的知覺,唯一能動的隻有眼珠子。
我該不會是已經死了吧?現在是我的肉身已經死亡,但是精神還在遊走的階段?不會的不會的,我還是有知覺的,死了又怎麼會覺得痛呢?
隻見一個紫衣的小姑娘推門走了進來,她紮著個雙馬尾,頭發剛垂到肩膀以下,看上去大約十三四歲,一張幹淨的娃娃臉,可愛極了,她向我走來,步履輕盈,珊珊作響。
我這才注意到她的著裝竟也是和這房子一樣,頗有古典氣息,看上去比較像漢朝的衣服,那種上衣很短,下麵裙子很長的樣式,裙子也係的很高,映像裏這個應該叫襦裙,以前我聽暮暮說起過,她對這些古代曆史文化可有研究了。但我感覺這裏怎麼也不像是中國的漢代。
“姑娘,你醒了?”小丫頭看見我醒了又驚又喜。
我想跟她說些什麼卻發現很艱難,隻能微微張開嘴巴氣若遊絲的吐出幾個微弱的字符。
“姑娘,你別說話,你現在身體可虛弱了”小丫頭連忙過來按住我企圖動彈的身體,然後走到桌邊,倒上杯茶水,又放在嘴邊吹了又吹,我心裏不禁感歎,這小丫頭真是體貼細心。
我喝下了她遞來的茶水頓時感覺一股涼意緩解了我幹澀的喉嚨裏的疼痛,我從來沒有覺得水是這麼好喝的一樣東西,好像嗓子沒有那麼難過了,於是我便想試著說話。
“這裏…..是哪裏….你是誰?……我是怎麼….怎麼在這裏的”我一口氣把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聲音沙啞的很是難聽。
“姑娘你一口氣問了這麼多問題,紫依一下怎麼回答呢”這個小丫頭自稱紫依,頓了頓,接著說道,“姑娘,這裏是我們公子的府邸,我是這裏的丫鬟,至於姑娘你……”
“我什麼?”
“我隻知道,姑娘是一個月前,被公子從我們國家和火曜國邊界帶回來的,剛來的時候滿身是傷,好像已經快不行了,找來了好多有名的大夫,說一定要救活你”紫依跟我大致的回答了一下我剛剛的問題。
火曜國?公子?半個月?這是什麼情況,我腦子裏頓時一片混亂,接踵而來的是劇烈的疼痛侵襲著我的大腦。
“姑娘,你先好好躺著,我去通知公子和大夫”說完,紫依便走了出去。
我努力的在一片模糊的腦海裏尋找支離破碎的記憶,一塊一塊的拚湊。
我已經躺了一個月了?那麼一個月前,發生了什麼?腦子裏浮現出了好多好多場景,下著暴雨的樹林,漆黑一片的世界,戰場,刀光,廝殺,血流成河屍橫遍野,還有一張模糊的臉,交錯著,在我眼前向電影的放映一樣晃過…….我忍著疼痛將這些思緒一條一條的屢清……
我記得,我們班上組織去野外踏春,傍晚的時候我們四個去了旁邊的小樹林,後來突然下起了暴雨,我們被一扇黑色的門吸了進去,我看見周圍一片漆黑,她們都不見了,然後我在那個漆黑的環境裏暈了過去。
當我起來的時候,我站在一座山上,周圍很吵,人的嘶喊聲,馬蹄聲,金屬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大概也是這些聲音把我喚醒的,我爬起來看見不遠的前方,有好多人穿著厚厚的盔甲,手持著大刀在相互砍殺。
不對,那不是砍殺,更像是兩支隊伍在交戰,環顧四周的環境,前麵是灰塵滿天的平地,我身後不遠則是深不見底的山崖……
漸漸清晰的思維把我帶回了我的記憶裏…..
我意識到我活脫脫的站在戰場的中央的時候,已經是當眼前那個人的頭被另一個拿著長刀騎在馬上的男子砍下的時候,具體的說,是那個腦袋飆出的血飛濺到我身上和臉上的時候。
接下來的第二秒,一道寒氣就向我逼來,隻見那個騎馬的男子正用剛剛那把帶血的長刀指著我的脖子。
“你是什麼人?”他毫不客氣的問我。
我愣在原地,一則是被剛剛的場景嚇傻了,二則是我眼前的這些讓我完全匪夷所思,這些人完全跟我就不是一個時代一個世界的,我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那扇門的原因,暮暮,小琴,天心,你們都在哪?
“說話,再不說你是誰,就一刀砍了你”那個男子第二次問道,我抬頭看向他,到是長了一副英偉不凡的相貌,十分清秀的五官,完全沒有那種一般將軍的粗獷,眉宇之間有一股器宇軒昂的味道
隻是可惜這麼殘暴。我腦子裏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