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之二女居之,是常遊於江淵,澧沅風,交瀟湘之淵。”《山海經·中山經》
楔子
“虞子衿,我已經坐上去市裏大巴了,你在哪呢?有你這樣接人的麼?還讓被接的人等?”
“夭夭,堵車堵車,你也知道最近雨雪天氣,往機場去的高速不好走呀,我馬上到馬上到····”
我啪的一聲合上手機,歎了口氣。認命的提包,上車,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閉目養神。
“夭夭,生日快樂!”我睜開眼,看著眼前笑的真誠的某人,和那紅的刺目的植物,褐色的眸子裏流淌出的是如同星河般的光澤,然後,不意外的是他暖暖的擁抱。我抬頭,淺笑。12月16日,原來他還記得。
大巴在高速上行駛,臨窗,我看著窗外零星的飛雪,身邊是不知道何時就就呼呼大睡的某人。手突然在口袋裏摸到了一個硬硬的盒子似的東西,嗬,是桃夭的木簪。
“夭夭!”身體突然被緊緊的抱住,接著是駭人的撞擊聲,我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霎時間,我的腦子一片空白。這是….怎麼了?有溫熱的東西漸漸****了我的衣服,疼痛感漸漸的清晰起來了,我似乎突然明白了那些溫熱的東西究竟是些什麼,我睜開眼睛,看見抱著我滿臉焦急的某人。
“虞子衿,我手臂好痛!”我朝他笑笑,我知道那裏有一個長的駭人的傷口,而那些溫熱的液體正爭先恐後的從傷口裏流淌出來。
“夭夭,夭夭,你忍忍啊,我知道你疼,沒事的,沒事的,隻是皮肉傷,救護車就要到了,你聽話,乖乖的,一會就沒事了……”我看著他焦急到語無倫次的樣子,大顆大顆的淚水從他那好看的眼睛裏滑落,滴在我的眉眼,唇角,最後融入那刺目的殷紅之中。
“虞子衿,你個豬頭,有沒有傷到啊?”
“夭夭,我沒事,你看,我沒事,我好好的…..”
“恩……,你的衣服被我的血弄髒了,回去可得好好洗洗…..以後坐車的時候,可別學我再文藝一把,窗口不安全…..”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漸漸被四周的呻吟和啜泣聲淹沒,那大片大片的殷紅浸濕身下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的座椅,是的,前麵座椅的一根鋼骨的鋒利切口準確的劃開了我左臂的動脈,我從未想過我會這樣離去,但這一次,我離死神好近好近,再也無法逃離。
虞子衿,謝謝你陪我好久,謝謝你用來包容我的溫暖,謝謝你的縱容和忍讓,我是如此感謝上天的眷顧,眷顧這個隻懂得辜負的我,你總笑我那樣的相信因果,因果相報環環相扣,我種下的因太多太多,如今,老天給了我這樣的結果·····虞子衿,我願贖罪,唯祈上天憐憫,願你一切安好······
12月16日
宓夭夭絕於杭州
“啊!快來人哪!小主自盡了·····”
是誰?我艱澀的睜開眼睛,唔,好刺眼,動動酸痛的身子隨即而來的卻是一陣陣眩暈,這是在哪?我清楚的記得無邊的黑暗襲來時虞子衿那張極盡瘋狂麵容,我沒死麼?似乎是門驀然被打開了,我看著一擁而入的人群一臉的錯愕,而最先進入房間的星目劍眉長相很是英武的男子,他冷著一張好看的臉可眸中卻是難以掩飾的震驚。
“古公公,你是不是應該向在下解釋一下,嗯?”隻見那男子身後顫巍巍的走出一個約十幾歲年紀的人兒,撲通一聲竟然跪在了地板上,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明顯帶著稚氣的臉上寫滿了驚恐。
“奴才….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一時眼花沒地驚嚇了小主,更擾了柳大人的駕,請小主和柳大人恕罪……”說著竟然俯下身子磕起頭來。我看著麵前這位被稱為柳大人的男子,不由得對他怒目而視。而他似乎被我赤裸裸的目光看的有些尷尬起來,不由得轉過頭幹咳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