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薇跌跌撞撞地穿過了酒莊的長廊。
她的衣服淩亂,臉色透著不正常的緋紅,呼吸急促而混亂,栗色的長發散落在肩頭,顯得頹靡。
這狼狽的樣子,恐怕誰都認不出來她是寒城最矜持端莊的陸少奶奶慕以薇了吧?
慕以薇苦笑一聲,繼續蹣跚前行。
今天,是她24歲的生日,也是她和陸家少爺陸沉結婚三周年的紀念日。
本該是個非常幸福的日子,可慕以薇怎麼都沒想到,她最愛的丈夫會和自己的親妹妹一起給她下藥,然後將她送到了一群紈絝的床上。
如果不是她拚了命逃了出來,現在也許已經被玩死了。而明天的各大頭條就會是最賢惠懂事的陸少奶奶的***……她將永遠不得翻身。
想到這個,慕以薇的心底又是一陣抽痛,而下一秒,身體裏又掀起了更加炙熱的熱浪,她感覺自己的每個細胞似乎都要燒起來了,幾乎要跌倒在地。
在這樣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到安全的地方……
“那個女人往這邊跑了,快給我找!”
正想著,身後的拐角處又傳來了一聲怒喝。
慕以薇忍不住顫了顫,正絕望著,恰好看到了前麵有間包間的門虛掩著,她盯著那門縫片刻,終是咬了咬牙,直接推門而入。
……
慕以薇剛把門關上,門外那些人就叫囂著走了過去。
她剛剛鬆了口氣,忽然就有人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低沉地道,“你是誰?”
慕以薇一驚,下意識看向了抓住自己的男人——
男人很年輕,眉眼英俊而凜冽,他似乎剛洗完澡,裸著上身,黑發上還帶著水汽,在昏暗的酒吧包廂裏顯得格外迷離魅惑。
慕以薇看著,經不住咽了咽,隻覺著身體裏的火燒得更旺了,被藥物控製的大腦讓她忍不住想要靠近男人。
看到她渴望的樣子,顧墨臣隻當她是酒莊的小姐,頓時皺了皺眉,嫌惡似得將她甩開,低聲道,“滾出去。”
“別走,”慕以薇一把抓住要離開的男人,看著男人的眸子,急切地道,“跟我做。”
她撐不了多久了,如果現在出去,肯定會被那些流氓撞到,到時候……
“這位小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顧墨臣似乎被慕以薇這麼不要臉的直接怔住,好一會兒才嗤笑了一聲,“跟我做,你以為我是誰?”
“是誰重要麼?隻要是個男人就行了。”她的丈夫都不在意把她送給別人,是誰又有什麼關係。
隻要是個男人?
這個女人多欲求不滿,要求才會這麼隨便?
“而且,”慕以薇頓了頓,突然踮腳勾住了男人的脖子,低笑道,“男人來這種地方就是為了找樂子的吧?和誰做不是樂子?再說……像我這麼漂亮的女人可不多,我還免費,不收錢……”
因為藥物的關係,她的笑容愈發妖冶而魅惑,聲音裏也帶著撩人的沙啞。
顧墨臣直到現在才看清了她的容貌——長發披肩,麵色緋紅,五官精致,眉目清冷卻也妖嬈。
的確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尤其是她的眼睛……像極了回憶深處的某個人……
想到那個人,顧墨臣的喉頭瞬間有些發緊,薄唇抿成了直線。
慕以薇已經被藥物折磨得快要崩潰了,見顧墨臣沒反應,頓時不耐煩起來,嗔道,“你一個男人磨磨唧唧的做什麼,讓你上就上,還是說你不是男人?”
沒幾個男人受得了這種詆毀,顧墨臣眸子一暗,突然一把將慕以薇橫抱了起來,走到床邊,將她丟了上去。
慕以薇被摔得七葷八素,還沒緩過神來,男人就壓了上來,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隻是凝著黑眸冷冷地看著她。
慕以薇難受的不行,動了動,帶著些微的哭腔道,“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我就去找別人。”
說完,作勢就要起來。
顧墨臣蹙了蹙眉,一把將她按回去,沉默了片刻,一字一頓地道,“你,幹淨嗎?”
他可不想被傳染什麼奇怪的病。
慕以薇愣了好幾秒,才理解男人話裏的意思,鼻尖突然湧起了難以言訴的酸澀。好一會兒,她才強忍住要落下的眼淚,故作輕鬆地道,“你放心,我是處。”
結婚三年,陸沉從來沒有碰過她。
顧墨臣眸子頓時一沉,沉默了幾秒,才勾了勾唇,驀地俯身,吻住了慕以薇柔軟的唇。
吻來得猛烈,強勢的男性氣息讓慕以薇忍不住顫抖起來。
這是她的第一次。
三年前,本該在新婚夜交給陸沉的第一次。
可是,三年後,在結婚三周年的今天,她要把自己交給一個陌生男人。
身下傳來了疼痛,疼得幾乎要哭出聲。
仿佛黑暗冗長的夢境迎來了破曉的第一道光。
夢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