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悲哀的男人(1 / 2)

朱開軍在家呆了三天走了,這是怎樣的三天啊,不但晚上,連白天朱開軍也膩著羅莉加個班,不管上午還是下午,仿佛要把這半個月荒廢的使用權全部補回來,羅莉想回趟娘家他也不讓,非得要等他走了再讓她回,整得羅莉有些煩,重新溢滿身心的幸福感又在滴滴答答的泄漏。早晨走的時候,朱開軍抱著羅莉親了又親,羅莉怕他又粘起來,假裝睡得沉,沒醒。無奈,朱開軍隻好照例輕手輕腳的下了床,自己洗漱完,給跟車司機小吳打了個電話,約好一起在城裏的王記羊湯會合,走了。朱開軍在家從不吃早飯,他迷著城裏的王記羊湯,有時不出車他也開車去吃,這也省得羅莉做,落個清閑。

惦記著走娘家,羅莉早早起來了,下了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這兩天朱開軍不是占著她就是占著電腦玩遊戲,別看朱開軍文化不高,但玩遊戲玩得很好,他最喜歡鬥地主,老贏,這得益於他在城裏的配貨站沒事就一幫人打撲克。仿佛司機注定了這種生活方式:掙錢、賭博、玩女人。後麵這一項朱開軍還沒染上,但是他回來總會跟羅莉提起誰誰又雇了一個跟車小姐,誰誰養了一個女人在租住的房裏。他的本意是向妻子炫耀自己多愛羅莉,多出淤泥而不染,對家庭多負責任。但無形中羅莉除了當笑話聽外還對大車司機這個行業漸漸有了一個不好的印象:原始、簡單、粗暴。說實在的,這與羅莉心中的文明生活相去甚遠。

羅莉泡了一碗方便麵坐在電腦前,上了線,打開自己的QQ,提示音不斷的想起,她一看全都是那個叫曾經滄海的男人,她打開聊天室,一看這三天裏全是他發的“?”,間或有兩句“你怎麼啦?”,羅莉看他在線,回了句:在嗎?對方馬上回到:在!這兩天你怎麼啦?也不上線。羅莉回:丈夫在家。對方“啊”了一聲,算是聽懂了。

羅莉:你這麼早!

曾經滄海:為了等你,24小時我都在線。

羅莉:真的?

曾經滄海:對天發誓!

羅莉:我又幫不上你。

曾經滄海:隻是想請你聽我訴說。

羅莉:我?一個陌生的女人!

曾經滄海:陌生?那個跟我生活了十年、朝夕相處的妻子才陌生!而你,不管你是白骨精還是黑骨精,我都能聞到你善良的心靈散發出來的甜美氣息,都能看得到你貞淑的、飄逸出塵的風采!

羅莉:你太會誇人了,有點假噢!

曾經滄海:絕對不是,是直覺,而且我相信我的直覺絕不會錯!

羅莉:你那事怎麼樣了?

曾經滄海: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孩子的父親出現了,這得感謝父愛的偉大,為了他的兒子,他不得不現身了,他、他、他竟然是我的哥們、我的把兄弟,跟著我一塊打拚了十多年的兄弟啊!我算個什麼啊,不但養了他十多年、連他的妻子、兒子我都養了十多年。我這兩天一直不敢出門,我怕看見街上一道道像刀子一樣錐心的目光,我也不敢閉眼,一閉眼就能看到他們一家人在暗地裏偷笑。我想,如果不是等著再跟你說說話,告訴你我身上發生的一切,我相信我準備好的一瓶子安眠藥早就被我吞掉了!

羅莉:你可別,千萬不要啊!

曾經滄海:那請你告訴我,我的朋友,我還有什麼必要活著?

羅莉:也許,也許你應該試著原諒你的妻子,她也許是一時糊塗!

曾經滄海:一時糊塗?你錯了,她是故意的,精心策劃的!我跟你說,我跟她從初中到大學一直同學,異地的求學生涯更讓我們緊密地聯係在一起,大學期間欣賞我的、我心儀的女孩子都彼此貼近不了,她像空氣一樣在我周圍無時不刻存在,她就那樣霸住了我,生活的瑣碎她都搶著替我打理,人們都說我們是天生的一對,客觀的說她沒有什麼不好,模樣還算可以,學習刻苦,在班裏總是名列前茅,但我對她的感情中鄉情、友情的成分更多,但絕不是愛情!怪就怪那時太年輕了,那年五一節,同學們大都離開了學校,或是回家、或是旅遊去了,為了省下六十多元的來回車票及費用,我選擇留校。誰知她也不回家,說也為了省錢,我知道她是故意留下陪我的。就這樣,那晚她在我們男生宿舍沒走,你應該知道會發生什麼,從那以後,我再也不因她過多的幹預我的事向她發脾氣,盡管那時我還暗戀著本班的一個高個子、黑皮膚的女孩子。我的心從了我的身,擔起了由肉體衝動引發的一種責任。她明知我對她的愛不是那麼純正、必須時刻提防著我的眼瞄到高個子、黑皮膚的女孩身上,但似乎必不太在意,她相信她自己的手段,她不時的尋找時機,仿佛不經意的把她對我的實質占有通告了全班。從那以後,全班的女生見了我都像泄了氣的皮球,跟我口無遮攔、百無禁忌,再無拘禁、害羞的嫵媚,黑皮膚的女孩則高高的把頭昂著,走個對麵也仿佛看不見,隻是鼻孔裏冷哼一聲。我明白全班的女生都放棄了我,因而畢了業,我唯一的選擇便是與她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