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退去之後,古千仇起身向後庭慢慢走去,破軍會意的緊跟其後。
大約走了一會,到了議事大殿後的的庭院長廊裏,古千仇突然轉過身歎了口氣輕聲說道:“丘荒,別做傻事!”
丘荒也停下腳步,臉上無時無刻不透露著那種憂鬱感,低下頭輕聲說道:“師父!”
古千仇點點頭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想做什麼,無非就是想趁昨夜大亂,去萬嚎天牢打聽尹雪絨的下落!”
丘荒歎了口氣,果然在這個比自己都了解自己的師傅眼前,自己是一點隱瞞的力量都沒有。
古千仇盯著丘荒,轉過身繼續向前走去,比破軍矮上半個頭的他,卻在這時顯得身影更加高大了一點,畢竟曆經五百多年的凡塵往事,還能有什麼事看不透呢。
“為師不想看你就為了一個女人葬送了自己的前途,你是為師唯一的徒弟,更多時候你要想怎麼樣才能走到巔峰,尹雪絨的事,與四大家族有著複雜的聯係,你若是再執意如此,就是與四大家族為敵!”古千仇走到一個亭子裏,慢悠悠的說道,月光撒在湖麵上,就像是明鏡般透澈。
“為何不可?”丘荒端起石桌上的酒壺,給古千仇斟了一杯酒輕聲說道,也就在這個時候,丘荒才敢這樣與古千仇這樣對話,此時的古千仇卸去了平時的威嚴之氣,就像一個老師一般。
“老夫活了近五百多年,以老夫的魂力都無法與四大家族其中任何一個家族抗衡,更何況是你呢!”古千仇歎了口氣,端起酒杯慢慢的品嚐著說道。
“如若頃盡所有啟元大陸守備力量呢?”丘荒有點不切實際的說道。
“嗬嗬嗬~丘荒啊,帝都守備七團雖隸屬於我,其餘七十一城的守備名義上也是隸屬與我,但是實際上呢?四大家族派去的一個守城城主哪一個不是直接管轄於該城的守備,就算七十二城的所有守備全都聽命於我,到頭來無非是兩敗俱傷,而你知道代價麼?七十二城的守備力量加起來至少過五百萬,四大家族所有力量加起來雖然不過千人,卻哪個不是實力恐怖,更別說每個家族的護法,長老,家主,和每個家族背後的那個活了近幾千年的老頭子了,以五百萬敵對千人,還勝算寥寥無幾,你覺得會有多少人因此喪生麼?”古千仇搖搖頭平淡的說道。
丘荒像是原本就明白這一點,臉上沒有絲毫的詫異,歎了口氣看向幽幽的明月,腦海裏不知道在想什麼。
古千仇放下酒杯繼續說道:“四大家族奉天命,曆經數千年有餘,啟元大陸百姓無一不擁護,根深地固的根基,又豈是我輩所能其及的,所以丘荒,這種夢話在為師麵前說說也罷,妄不可以身試法,尹雪絨的事,能夠忘記最好,若是忘不了,就看淡點吧,冥冥天數,豈可撼動!”
丘荒點點頭尊敬的說道:“徒兒謹記!”
古千仇望了眼丘荒,站起身搖搖頭便轉身離開。
丘荒望著古千仇離去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何去何從,都毫無方向可言,心中尹雪絨的身影也淡淡褪去,無奈之下,他也消失在庭院中,飛向瑤山之中的淺溪石窟。
這時的格致學院裏最後一盞燭燈也已經熄滅,蠟燭上流下了最後一滴眼淚,期待著天明的到來,愛情,思念,仇恨,陰謀,權利,在這一刻,都輕輕的閉上了眼,享受著這個無盡的黑夜,或許對所有人來說,這就是無法逃離的現實,與命運。
第二天,隋天等人依舊是與往常一樣,在格致學院裏進行休假前的修煉,或許是因為還有半個多月就要放假的原因,洛清的訓練也越來越瘋狂,每個人一天下來都精疲力竭,無不怨聲載道。
在早上的講堂裏的時間越來越少,洛清更加珍惜的是實際的修煉,每分每秒都抓得非常的緊。
隋天不知道多久沒有去藏書閣看書了,自從那天何霆和慕清風一起的承諾,大家的積極性也被隨之調動了不少,感情也越來越深。
這天,還在講堂裏的時候,隋天正趴在桌子上打盹,就感覺自己的胳臂被人一戳,吃痛之下睜開眼睛不滿的向燕憶柔看去。
燕憶柔示意隋天看桌子上,隋天疑惑的抬起胳膊,才看到燕憶柔傳來的一個紙條,寫著一句讓隋天震驚無比的一句話。
“朔月死了!”隻見紙條上用娟秀的字體寫著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