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喇嘛頗為懷疑的眼神,我們頓時心裏一沉。喇嘛作為藏族村落中最受尊敬的存在,如果被他發現,可就危險了。
達瓦尊敬地對老喇嘛說:“他們是和我去森林中采藥體驗的,保證不會褻瀆神山。”
老喇嘛看了我們好一會,說:“願你們有一顆晶瑩的佛心。”
我們都對他行禮,這才放心點了點頭,示意尚木達瓦帶我們離開。
事後,尚木達瓦又向閻羅索要了5000塊費用。
知道尚木達瓦填不飽的胃口以後,閻羅單獨在雨崩村購買了簡單的補給品。值得一提的是,他早就把登山器具準備好了。
專業高山雪鏡、呢絨睡袋、牛皮高幫登山靴、衝鋒衣衝鋒褲、安全帶、上升器、下降器、主鎖、菊繩、冰錐、冰鎬、冰爪……五花八門。算下來,每個人都得背一個半人高的背包。
我仔細翻了翻那些裝備,問閻羅:“怎麼沒有小孩子的?”
我指的是申屠血。
申屠血看了我一眼:“這些是給你們準備的,我不用。”
我說:“感情我們是拖累了?”
申屠血淡然地說:“不——你是拖累,所以我才找閻羅來幫你。”
我瞪著他,不說話了。
尚木達瓦開始給我們補習登雪山的知識,這個老采藥人看起來貪婪小氣,肚子裏還是有點墨水的。包括雪山應急自救措施,和滑落自救措施等等……頭頭是道。
沒多久,一切準備完畢。
這天下午,尚木達瓦領著我們,來到了一個頗具曆史意義的地方-----------雨崩中日聯合登山隊大本營。
這便是那17位隊員曾經紮營的地方。
在這裏,尚木達瓦稍作祈禱,點了幾柱香。
便是再度前行,到了一個建有崗樓的關卡。
崗樓有三層高,像個瞭望塔。兩旁用兩人高的木牆圍上,上麵放置了鐵絲網,看起來戒備森嚴的感覺,讓我有股莫名的緊張。
隻見尚木達瓦顛顛地跑了進去,掏出一個布包,塞進了執勤人員手中,這執勤人員竟然揮手就放行了。
我低聲說:“看來這尚木達瓦也是個老油條,卡瓦格博並沒有傳說中封鎖那麼嚴重啊……”
閻羅說:“他是個采藥人,混個臉熟罷了。要讓其他人,靠近三步都是可以開槍的。在這裏,死了都不會有人可憐,扔到天井喂禿鷹了。”
我的心裏一驚。
閻羅繼續道:“別小看這裏的封鎖力量,這些執勤軍人雖然荷槍實彈,卻也算講道理。再往裏走,會有自發組織的宗教巡山者。最可怕的是,他們還配有武器……一旦被他們發現了想要褻瀆神山的異端……”
他就不說話了,那表情已經告訴我一切。我看了看那興衝衝對我們揮手的尚木達瓦,心道若是沒有他或許我們連山腳都碰不到,怪不得當初我父母都要找他打點。
混過了關卡,尚木達瓦沒帶我們繼續往前走,而是爬上了一旁的山棱走了小路,穿過叢林,走了約兩個小時,來到了一個小木屋前。
木屋獨獨一棟,屋簷幾乎垂到地上,上麵蓋滿了雪。北方的木屋地勢都建的很低,為了保暖,根本不會建造下麵的空層。單單是看上去,就有種很嚴實的感覺。
達瓦得意地說:“這是我們采藥人專屬的木屋,現在是我個人獨有的!天氣不早了,大家就在這兒紮營,待到明天天氣好了,再覓路登山。”
我們都沒反對。
一推門進去,一股子黴味撲鼻而來,看來這裏已經許久沒有住人了。
我們將木屋打掃了一遍,生上火,看似簡陋的木屋,卻十分溫暖。
簡單鋪了些東西,躺到地板上,便足以棲身。今天天氣並不好,達瓦站到屋頂看了半天,一直搖頭。
晚上,我們紛紛按耐不住睡意,鑽進睡袋裏就要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