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遠去,我再也堅持不住,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不怕強敵,就怕喪兵他們這一走,幾乎將我的心都抽幹了。
羊錚走過來,笑著說:“少了那麼些累贅,這下清靜多了……”
我瞥了他一眼說:“你幸災樂禍。”
羊錚說:“我是替你高興,除了古時的莽漢發丘,哪有一大群人去倒鬥的,不是丟人礙事麼?要我看來,他們還不如一群羊。”
我說:“冷血。”
簡單埋了那些封家焦黑的屍體,封家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我們簡單吃了點東西,繼續前進。
許是沒了爪牙,封玉不再囂張跋扈,乖乖地跟著封老三。我們的步伐更加沉重了,不時心有餘悸地看向天上,生怕又蹦出一片烏雲來。
我的心裏已經有了陰影,雷剛絕不會亂說,雷雲上站著人,這件事怎麼會都是天方夜譚。
不過總算有了解釋,這裏的土地為什麼好像燒過一場大火一般,全是因為剛才的雷暴,看來這種事,經常發生。
走了一會,我們又有了新發現。
前麵遠遠地出現了一隻活物,當我看清了它的麵目時,我心中隻剩下兩個字——陰謀。
那竟然是拉貢的山羊,白花花的,黑色的角,黃黃的胡子,金黃的眼睛漫不經心地看我們,耳朵不時動一下。
山羊的出現是陰謀,山羊的消失是陰謀,甚至山羊本身都是陰謀。
我們趕緊跑了過去,他並不跑,就好像一個靜等我們過去的老者。
我跑前去,和它對視:“旺堆呢?”
它不說話,嘴裏似乎咀嚼著什麼東西,木木地看我。
我說:“你是羊嗎?”
封老三看到我的模樣,譏笑道:“陸大家主,你是不是被雷劈傻了?”
我沒理他,死死看著那隻羊,那羊看了看我,又低頭去聞枯草了。
我被打敗了。
如果這隻羊看著看著我,突然張嘴露出了鋒利的牙齒向我咬過來,是正常的,
如果這隻羊聽了我的話,抬頭想了想突然開口說人話了,這是正常的。
可它就是沒有任何反應,這卻不正常了。
封老三不耐煩了,說:“咱們這不是有個放羊的行家麼?羊錚,你來看看。”
羊錚不屑地看了封老三一眼,走上前去和那羊對視,他的鼻子抽了抽,說:“這不是羊。”
封老三哈哈笑了起來:“這不是羊,難道還是鹿嗎?”
羊錚看著那頭羊,那頭羊竟然也停下了動作,木木地看著他。
羊錚笑了笑,突然抽到,一刀將那山羊的腦袋給砍了下來,血噴了羊錚一臉。山羊的腦袋掉了,可身子骨卻堅持著站了一會,羊錚踹了一腳,它倒下了。
山羊的腦袋滾到我腳下,那一雙眼睛瞪得滾圓,似乎在看我。
我一腳把它踹開了。
羊錚這一舉動讓我們震驚了。
封老三說:“你他媽幹什麼?”
羊錚說:“它是羊的模樣沒錯,身上卻沒有一點腥膻味兒,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但我從它的眼睛中,看出了殺氣……”
封老三噗嗤一聲笑了:“殺氣……”趙玉和蝰蛇也笑了起來。
沒有人附和他們笑,他們三個如同小醜一樣前仰後合。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愚蠢,他們尷尬地停下了。羊錚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說:“愛信不信。”
李雲開口了:“無論如何,這羊肯定是個不詳的東西,咱們快走,我想,旺堆就在附近了。”
我的心裏加上了一句:“凶多吉少。”
果然,沒走多就。
前麵出現了一個鼓鼓的土丘,上麵歪歪扭扭搭著什麼東西,像個扭曲的滑梯,事後我不明白,兩具屍體,我怎麼能看成滑梯呢?
可能是角度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