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快哭出來了：“你不是能看得見麼？我說橋上有人，應該是個女人，我能聽到她的腳步聲，她在上麵跟螞蟻一樣來回踱步，在等著我們上去！”
我費力地向上看了看，還是看不到。我對李紅塵歉然道：“我是個半桶水，這陸家的無域眼我隻會一點點。”
李紅塵氣急敗壞道：“看出來了，還沒我的耳朵好使。咱們……”
我突然打斷她說：“上麵的會不會是林梵音？”
李紅塵沉默了一下，說：“不是，我敢肯定上麵的是一個老女人，如果你能看到她，絕對提不起任何興趣。”
我說：“你怎麼知道？”
她說：“你知道的，老人走路無力喜歡拖拉著地，雖然橋上那個老女人動作很輕，可我還是聽出來了！你那小老婆可不會這麼走，她就像一頭豹子，走路沒聲音的。”
我點點頭，勉強笑道：“那倒也是，那你能不能聽出她有沒有惡意？”
她使勁地掐了我一下，讓我忍不住叫出聲來。她說：“你用耳朵能聽出別人的心思？真是奇怪。”
我看了看橋上，人的心裏就是如此，黑暗中當你不知道眼前有東西的時候就不會有一絲感覺，可當你知道前麵有東西的時候，你的感官就會變得無比敏銳。
我似乎聽到了她拖拉的腳步，感受到了她輕微的呼吸聲。
我硬著頭皮喊了一句：“橋上是哪位啊？”
沒人應答。
我繼續道：“我們路過寶地，並無惡意，如有得罪，多多包涵！隻是希望借橋一過……”
還是無人應答。
我忽然感覺我有點神經質了，我低聲道：“你是不是在耍我？”
李紅塵都快急哭了，她認真地說：“真的有人，真的！”
我急道：“那怎麼辦？橋上不會是個粽子吧？”
李紅塵道：“是粽子倒還好了，你有鬼璽它不敢啃你……”
我連忙摘下一塊鬼璽，塞到李紅塵的手裏：“你拿著……出去記得還我啊，對了你原本那一塊呢？”
李紅塵道：“那本就是家族之寶，怎麼可能讓我一個女人帶來帶去？”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傷感，似乎這話題牽扯到了她的痛處，我這才想起來，她似乎是一個人來的酆都，至於原因，她從未說過。
李紅塵繼續說了：“你是不是很恨我？如果我能拿鬼璽來的話，林梵音就不會死了。”
我淒然一笑：“我隻怪我自己沒本事，保護不了你們兩個。”
“說實話你選的那會我都不敢相信，我以為我要死定了……你為什麼選我活著？”李紅塵追問。
我瞪了她一眼，她看不到。我說：“因為我想陪著她一起死，這樣對誰都不會愧疚。”
她又抓住了關鍵：“那在你心裏，我跟她的地位是不是一樣啊？”
我沉默了一會，說：“並不是，她比你高多了，我愛她。”說出這句話，我如釋重負。
她半晌才說：“我會努力的。”
我實在不想再扯這個話題了，這樣隻會讓我越來越覺得對不起梵音，我咬牙道：“後無退路，不管前麵是龍潭虎穴也要闖一闖，你跟緊我！”
李紅塵抓住了我的衣服，我緩緩向橋上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