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獺被閻羅趕上,一頓爭鬥下被短刀劃開了肚子,此時被拖上來,肚中的紅白腸子都耷拉出來,甚是惡心。
我看這東西不似水鬼,可剛才其凶猛的習性卻不是一般水獺可比,尤其是攻擊人衣,相必對人,尤其是孩子有極大的威脅。水獺就有襲擊獵物拖走的習慣,說不得是襲擊了孩童之後,將孩童拖進了潭中暗道,藏進了自家的巢穴裏儲存,同行的小孩看到水獺冒出的身子,以為是長頭發的水鬼。
如此分析,倒是合理。閻羅與那水獺一番爭鬥受了輕傷,我們將水獺的屍體連夜送到村裏,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交代,而後分文不取離開了那村裏。
本以為事情就此結束,可待得我們夾完了喇嘛,特意從那路過的時候,卻見那譚旁依然聚集著不少人,潭子裏加了幾個大泵,轟隆隆地正在抽水。我心中好奇,莫非又出了什麼事故禍根未除,便上前詢問。
時經半月,那村民還認得我,便對我道:“自我走後,村子又將附近水獺清理了一遍,的確殺了不少體型壯碩,凶猛襲人的水獺。可前些天,一醉漢在潭裏洗澡,又被勾了去。
那醉漢的哥哥是如今市裏的領導,當即發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可撈了半天,屍體還是沒找到,跟前些天死掉的孩子一模一樣。領導急了,便差人包了四隻大水泵,在潭裏連夜抽水,無論如何也要把屍體找出來……
我聽得心中惘然,若是普通孩童,那水獺倒還拖的動,可若是一成人,那水獺要害死拖走,就有點相形見絀了。難道真的有水鬼作祟?
正想著,卻聽操作水泵的工人喊道:“見底了,見底了!”
隻見水潭的水杯水泵抽幹了,水底淨是些黑色的淤泥,一些沒被抽走的魚蝦無力地掙紮著,很快就被曬幹。
潭旁陰涼處一個衣著光鮮模樣的人一聲令下,當即有十幾人下了泥潭清理,不多時人群便傳來一陣驚呼。
隻見那淤泥中清出一塊龍形巨石,巨石簡陋地雕刻著四肢鱗片,長著大嘴頭有獨角。而巨石上,緊緊抱著一具屍體。正是那失蹤已久的醉漢,醉漢已經被淤泥糊住了口鼻,臉腫的跟饅頭一樣。
工人們趕緊將醉漢拉下來,卻發現其抱得甚緊,廢了好一番周折才把那緊緊摟住的手臂掰開,本想將下半身從泥裏提出來,可好像腳下生了根一般,無論如何拔,都不動分毫。
工人們隻能挖開他腳下的淤泥,卻見其腳踝之上,抓著一隻小小的手……
工人們都嚇到了,壯著膽子繼續挖,便看到一個被泡的水腫的孩子,這孩子臉色青紫,麵色猙獰。
再往下挖,竟又挖出兩具屍體來,皆是一人抓一人腳踝,越沉越深,最後那人的腳踝上還掛著一具白骨,那領導見沒有邊際,既然已經找到了弟弟的屍體,便停工了,也不知下麵還埋著多少屍骨。
這時我才知道,那潭裏長年累月地溺死人,本身陰氣已經到了一個不可思議地地步,再加上無人問津,屍體積累。每死一個人,便要再找一人替死,周而複始,無窮無盡。
而我看那潭中龍形巨石,並不是龍,而是龍之九子獬豸,專克妖邪,應該是得道之人將其沉到水中,鎮壓水鬼的。可惜似乎犯了什麼忌諱,沒有發揮作用,也就導致生靈塗炭。”
終於講完了,水青眼歎了一口氣,道:“剛才那順著瀑布落下之人,定是個枉死的浮漂,一旦被他抓住,掉進瀑布裏……後果不堪設想。”
我聽得也是一陣後怕,得虧自己能力不足,沒來得及反應拉人,若是拉了,恐怕就被他給拖下去了……正思索著,卻聽大金叫了起來:“麻痹,那水鬼跟上來了!”
我一看背脊一涼,卻見我們進來的洞口旁,站著一個黑幽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