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拉擦啦,後麵摩擦的聲音響起,冷風又吹到脖頸上,我根本不敢再回頭,索性瘋狂地向前爬去,哪知那女娃也是急促的蠕動起來,幾乎緊貼著我。
我一邊爬一邊大叫,眼淚都快出來了,嘴裏不斷念叨著:“女鬼姐姐,我不喜歡你,別跟著我,別跟著我!”
突然,我手下一空,可衝勢太猛來不及停止便掉了下去,猝不及防之下,連腦袋都紮進了土裏,結結實實摔了一下,隻感覺天旋地轉。手電也扔到一旁,對著牆角。
我連忙掙紮爬起來,去拿手電。不料我的肩上突然搭了一隻手。
“媽呀!”我大叫一聲癱倒在地“鬼啊!”
“哈哈哈……”一陣大笑,手電打開,原來是張漢,正一臉玩味地看著我。我驚魂未定,看到張漢眼淚都快下來了,“你麻痹,你剛才跑哪了,不帶這麼嚇唬人的!額。”我忽的呆住了。
我忽然看到,那跟著我進來的女娃娃,從張漢背後探出了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而張漢卻是毫無察覺。
張漢看到我眼神不對,猛地向前一撲,將我撲到在地,隨即手電掄後去,正照到那女娃子的臉,此時的女娃子已經不是原先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了,她怒目圓睜,嘴角也扯了起來,一臉怨毒之色。
“鬼,鬼!”我大喊。
張漢站了起來,眼睛微眯,接著從懷裏掏出個東西。
我定睛看了看,是個老式的燒油打火機。
張漢點了火,看也不看便向那女娃子拋了過去。那女娃子躲閃不及,竟然被點著了身上的綠衣裳,接著如同身上澆了汽油一般,瞬間蔓延到全身,女娃子隻顧在原地扭動幾下變化作了灰燼,周圍彌漫著一股子燒紙的味道。
張漢走到那女娃子灰燼中找到了打火機,擦了擦揣進兜,對著一臉驚異的我笑笑:“這就嚇到了?這東西叫紙鬼,是古人燒的紙人在怨念之地而生,嚇人還行,可如何生便如何死,終究逃不過付之一炬的命運。”
我看張漢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再看看那一堆灰燼,道:“紙?她是個紙人?那她剛才明明……這個世界真的有鬼嗎?”
張漢點頭,又搖頭興奮道:“也不算是,這些東西隻在邪地有,與其信鬼,不如信邪。”說著站起身將手電撿給我。
我看著張漢,總覺得他與平時不太一樣。
張漢卻沒在意我的眼神,隻是拿手電四處晃了晃,擼了擼袖子道:“老子終於能自己幹一票了,安子你先等會,稍安勿躁。”說著,從包裏掏出一團東西,便向整個墓室中間走了進去。
我這才緩過神來看這個墓室,墓室很低,離我們爬進來的洞有兩米左右,剛才我看到張漢消失,應該是他已經掉了下來。整個墓室很小,也很簡陋,四周都是白色的石板,石板上描畫著一些圖案。
墓室中央就令人毛骨悚然了,立著一個巨大的石棺。不過想來這是墓室,沒有石棺又能有什麼?
在看張漢,已經將那團東西盡數展開,原來是一張巨大的繩網,繩網呈墨綠色,拇指粗細,呈六角形,每段末端綁著一枚精致的黃鈴鐺。不多時,張漢已經將繩網鋪滿了整個墓室。
我看張漢那副輕車熟路的樣子,心中也是疑惑不已,這家夥的模樣,絕不像第一次來這裏,況且張漢剛才的表現也太鎮定了些。張漢將繩網鋪了滿地,又從兜子裏掏出一根朱砂筆,竟然跳到石棺上描畫起來。
“哎哎。”我連忙喊張漢道:“你還上癮了,幹嘛呢這是。”
張漢擺擺手,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這裏麵的東西有點邪乎……你先別管了,看看周圍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沒有。”
他這麼一說,我的心又活絡起來,四周掃了一圈,不由得無奈地吧唧吧唧嘴,墓室就這麼大,除了中間一個大石棺,還真沒有其他的東西。
看著看著,我看到了牆壁上的壁畫,不由得饒有興趣的湊了過去,石板上的壁畫已經有些斑駁不清了,但仔細辨認之下還是可以看得出,大抵是一個身披帝皇袍服的人手托一黑色的玉璽,四周日月齊曜,帝皇腳下還踏著波紋,無數人在其腳下跪伏。
越看我越興奮,“張漢,張漢,這不會是個皇帝墓吧。”我激動起來。
張漢正費勁地描畫著,聽到我這話,險些從棺材上掉下來。緩了緩才道:“我說安子,你可可別吭聲了,你看看這小窯子像是皇帝占得地方麼?就是個芝麻官,也嫌擠得慌。”
我一聽就不樂意了,指著壁畫叨叨說你看看你看看,這是皇帝。
張漢描完最後一筆,從棺材上跳下來,對我道:“知道這皇帝是誰麼?”
我又看了幾眼,搖了搖頭。屁話我怎麼可能從一個壁畫裏認得出是誰,“曆代皇帝我隻認得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