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無論在什麼樣的愛情麵前,太過於癡心最終也隻能變得廉價不在起眼。
從昨天在北欣柔病房裏回來,我就一直坐在自己的病房裏沒有動一下,一夜未睡,腦海裏不斷閃現權晰洛和北欣柔一起離開海城的一幕,甚至翟昀曜我都沒有再去顧及,隻覺得腦袋裏一團漿糊,不知道還有哪些事可以去做。
“安涼?”
莊堯蹲到我麵前,伸手觸碰著我的手,或許是因為我夜裏沒有蓋被子,所以全身冰冷的不像話。
他脫去白衣大褂披到我的身上,語氣裏想要責罵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憂愁的歎息一聲然後才開口道“躺下休息一會好嗎?你這樣子身體是吃不消的!”
木訥的心突然反應過來,我抓過莊堯的手就一個勁的問“已經過了一夜對嗎?現在是第二天了是不是?”
“安涼,你別這樣!”他用力地把我按進他的懷裏輕聲哄著。
我難過的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跟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說“他要走了,他不相信我帶著那個女人一起離開,堯,我好辛苦,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洛他隻是要把欣柔送回去而已,我們該做的是去信任他,而不是質疑!”
是這樣嗎?可是他已經不相信我了不是嗎?
突然想起什麼,我推開莊堯就迫不及待的跑出病房,都還沒來得及穿上鞋子,不可以讓他走,這一放手,我一定會後悔的。
當我跑向五樓時,護士說他們已經走了,看著滿是灰塵的雙腳,我也顧慮不了那麼多,接著就跑到緊急樓梯口前爬下樓梯。
銀色的跑車停在醫院門口,我提著那寬鬆的病號服褲子站在樓梯台階上看著他們,他像是也察覺了,抬著頭雙眸緊盯著我,時間仿佛停止,沒有北欣柔,沒有外界任何因素,隻有我和他,他舉起手在半空中像是要揉我頭發那般動了動。
我清楚的看見,他的唇瓣微張說著兩個字“等我!”
等,你還要我怎麼等?
“洛!”
不要走,不要再丟下我。
車子被啟動,我還沒想就抬腳邁下樓梯去,一個踩空,整個身體都順著那一節樓梯滾下,額頭一陣猛烈撞擊,我爬起身子就去追他的車子。
“權晰洛,你就是個騙子!”
“為什麼,為什麼你輕而易舉的就離開?”
腳上一絲痛楚也沒能讓我停下腳步,就這麼跟在車身後麵奔跑著,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我,車子也一直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加速疾駛起來。
權晰洛,
你說愛我,卻曾經丟下我五年不肯回來,因為事出有因,我也不怪了,如今你又要離開,又要多久?
迎麵撲來的風堵住我的喉嚨,讓我很難開口。
腳下一根木棍沒有躲過,我踉蹌的踩過摔倒在地,腦袋也是重重的栽在了地麵,嗡嗡聲在我耳邊不斷的響著,整個人都處於摔懵了的狀態,在等我甩過頭清醒的抬起眼時,他的車已經不見了。
我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起才發現自己的腳已經被馬路上的小石子滑破了皮膚流出滲紅的血來,一步帶著一點血印,眼裏的淚顆顆掉落淹沒進我的衣服裏,我笑著轉過身慢慢的走著,我還能在抓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