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卻因為心生內疚,不敢見他,所以他每次過來,最後都隻能帶著傷心離開。而我,也因此隻能在他每次離開之時,爬到營中的至高點,遠遠的望著他背影,直到他慢慢地消失在我的視線裏。”沉默了許久之後,白鴿鳴咽著續說道。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我從部隊服役回來之後,才有所改變,因為回到樂鳴之後,我從大小姐那裏知道,雖然我們沒有再見麵,但方叔叔他卻在暗地裏為我做了很多事情,所以,在她的勸說之下,我才懷著內疚的心情,和他見了一麵,也就是在那一天晚上,我第一次認識了他的兒子,方世懷。”
白鴿的話讓我的內心突然格登地跳了一下,“第一次認識了他的兒子”,也就是說,在此之前,白鴿和方世懷從未謀麵,加重一點的話,就是她連方世懷這個人是否存在都不清楚,或者是說,她連方中正的親人都沒有見過,這又是為什麼呢?白鴿不是一直和方中正生活在一起嗎?
“其實,方叔叔他挺可憐的,他的夫人陳秀蘭在方世懷出世後的當天夜裏,就因為大出血,引發並發症而離世,所以中年喪妻的他,傷心過度,一直不想麵對現實,把兒子托付給他年邁的雙親之後,就搬到了軍營裏,他說過,其實,剛開始的時候,他是不敢去麵對他的這個兒子,因為每當看見他,他都會想起他那己經過逝的愛人,後來,慢慢地,也就和他的兒子疏遠了。”
“所幸的是,方世懷一直很勤奮,也很聰明,硬是靠著自己的努力,得到了今天的地位與名利,所以,方叔叔他一直非常欣慰,也多次在暗地裏為他感到驕傲。隻是他們兩父子之間,因為這個事情,加上方叔叔為人又太過於刻板,不拘言笑,所以,兩個人之間的接觸,反而顯得比其它人更為的陌生。”
“你是說,方世懷從小就在他爺爺奶奶那裏長大,而你的那個方叔叔,卻很少回去看他,是這樣嗎?”我忍不住輕聲詢問了一句。
這個問題很重要,父母對於孩子在性格上麵的影響,一向都是最大的,這個跟是否在學校裏受過高等教育無關。
“嗯,所以好長的一個時間,方世懷都不肯承認方叔叔就是他的父親,直到他的爺爺奶奶過世之後,被方叔叔接回家中,才在他和其它人的影響下,承認了這個事實,但卻從來沒有叫過方叔叔一聲父親,而且此事過後不久,方世懷就因為成績優秀,被推送到國外留學,這樣一來,更是使得他們兩父子之間,產生了隔閡。”
也許是因為我突然有了反應,打斷了白鴿的回憶,所以我一說完,她就坐好了身體,扭過頭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看著我認真地回答道。
“哦,那這麼說起來的話,你之所以在回到樂鳴之後才見到方世懷,就是因為他在那一段時間裏,都在他的爺爺奶奶那裏生活,對嗎?”我想了一想後,又詢問道。
“也不全是,隻是他回到家中的那一段時間裏,我一直都住在軍營裏,而他,卻從未去過那裏,再加上,他回國之後就參軍了,所以我們一直都沒有機會碰麵而己。”白鴿整理了一下思緒後,回答道。
“那也就是說,你在方叔叔那裏訓練的事情,他應該也是知道的?”我忍不住又問出了另外的一個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