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認識一天不到,幾人不好追著問,自然而然轉移話題。暖閣邊上是一處水榭,在二樓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樓上沒有人,很清淨,幾人說說除夕趣事,又憧憬元宵燈會,畢竟姑娘家出門機會不多。
傅嫿褘提議每人想想故事後麵的情節,得到一眾姑娘的同意,於是發揮想象七嘴八舌地說著後麵的事,無悠在一邊靜靜聽著,就是不上當。沒說幾個,傅嫿褘詞窮,耍賴不玩,提議的是她,不想玩的也是她,眾人知道她的脾氣也就不管她了。
無悠初到帝都,傅嫿褘眼珠子一轉,自告奮勇為無悠介紹窗外的人,她們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斜對麵的閣樓,姑娘們都有自己的圈子,三五成群。傅嫿褘對帝都的人很熟,一個個指著介紹,也不覺得累。指到公主們圍坐的一堆,簡單說了一下,又特別指著一人道:“那是開國公的孫女安樂郡主孫錦瑟。開國公一門忠烈,祖上與開國皇帝是異性兄弟,都說殺人太多,煞氣太重,基本一脈單傳。開國公早早戰死沙場,隻留下一個嫡子,自小繼承父親宏願,文武雙全的俊俏大叔,可惜英年早逝,如今大房就隻剩下孫錦瑟,從小就是個藥罐子,你以後遇到可以小心,等閑人不敢跟她玩耍。說起來還是瑤瑤的表妹。”
那邊說得熱火朝天的秦歆瑤轉過身表示確實是她的親戚,隻不過不長來往。無悠暗自記下這個大約七八歲左右的小姑娘。
見此衛玥兒湊過來,跟著趴在窗邊,偶爾在無悠耳邊低語,略做補充。指完近的,又說遠的。其他人說了會兒,絞盡腦計也覺得沒有無悠說的精彩,索性放棄,菲絮提議以茶代酒玩酒令,傅嫿褘心癢,匆匆指了一人就過去玩了,“那是鎮國公家的小姐安雅兒。”
無悠眯著眼看過去,意外見到孔思安與長孫徽和安雅兒一塊兒站在遊船上,遊船不大,一不小心就會落水。崔氏沒有誥命,按理長孫徽今日不能入宮,不管她如何入宮,無悠對行事沉穩的長孫徽做這樣的事不太理解,眉頭不自覺皺起來。
“偷偷告訴你,她喜歡厲王,別人都不知道哦!我也是偶然聽到她與丫鬟的話。”衛玥兒也看到船上站著的三人,挽著無悠的胳膊,在無悠耳邊低語。到底覺得偷聽和背後說別人不好,臉又紅了。
無悠知道衛玥兒是真的把她當朋友,也湊到衛玥兒耳邊悄悄道:“我也告訴你個秘密,我將來要嫁給厲王。”
衛玥兒被無悠的直白嚇到了,眼睛睜得大大的,小嘴微張,見無悠說完就笑了起來,以為無悠開玩笑,吐出一口氣,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對於無悠這樣安慰她不知該高興還是該悲傷。
“就你們兩人好!趕快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我們都那麼熟了,也得有些彩頭才有意思,今日誰贏了,在家宴請我們大家怎麼樣?”傅嫿褘是個急性子,見兩人還在窗邊,趕緊向兩人招手。說完又迫不及待地建議。
小姑娘們也覺得有彩頭好,宴請這樣的事她們是樂意做的,鍛煉了自己又增進感情,紛紛表示同意。菲絮的父親是禮部侍郎,這樣的事耳渲目染,自是懂得不少,由其說了規則便開始。念著無悠是新人,便安排其擊鼓。都是從小熟讀詩書的,行起酒令也不相上下,難分勝負。
正玩得高興,外麵突然傳來喧嘩聲,傅嫿褘喝了不少茶水,又開始借機耍賴,跑到窗邊看熱鬧。
“有人落水了。”
“救命!”
“快來人!”
聽到有人落水了,幾人都到窗邊,衛玥兒眼尖,“悠悠,落水的好像是孔思安。”說完,扭頭那還有無悠的影子。
“那,那!”傅嫿褘指著樓下。
眼看無悠提著裙子向湖邊跑去,幾個小夥伴也忙下樓跑向湖邊。待她們跑到湖邊隻看到無悠跳下水的身影,幾人不會遊泳,隻能站在湖邊幹著急。
冬日的湖水刺骨的冷,沒遊多遠無悠四肢就被凍僵了,行動遲緩,忙運息驅寒,內息繞著周身轉了一圈才好些,又慢慢向孔思安處遊去。孔思安開始還撲騰幾下,船上的下人不知去哪兒了,小姐們站在船上不敢靠近船邊,有膽子大的不知從哪兒找來跟帶子,試了好幾次也沒有扔到孔思安麵前。
岸邊聞聲而來的太監紛紛下水,水太冷,忍著寒冷遊得慢,離著無悠遠,離著孔思安更遠。無悠努力忽略身體不適和周圍的嘈雜,一心向孔思安遊去,終於在孔思安沉下去之前抱住她。孔思安已經失去意識,無悠拖著她向岸邊遊去,中途把孔思安交給下水的太監。到了岸邊無悠全身乏力,又不敢暴露會武功的事實,蜷縮在一起,上下牙打著架,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