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笙剛剛那句話確實在恐嚇蘇唱兒和林意晚沒錯,誰規定不能恐嚇人了?蘇家在上海好歹也算個不大不小的世家,她若是要動蘇唱兒,也得考慮考慮後果。不過依照蘇唱兒那嬌蠻跋扈欺軟怕硬的性子,自己這番話也是能嚇一嚇她的。至於後果嘛,她不是沒有想過,畢竟自己現在好歹是美麗說的樂師傅,而且與秦家和撒切爾夫人關係匪淺,動自己這般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想蘇家的人應該不會全都是蠢貨,自然是能想的到的。
“啊————”蘇唱兒的驚呼聲響起,可由於宴會裏的音樂舞蹈聲太大,硬是把這一聲叫給掩蓋了下去。
林意晚從呆愣中回過神來,壓下心裏剛剛被樂笙這一番舉動帶來的震驚和恐懼,看了看四周熱鬧的人們,捂住了蘇唱兒的嘴,低聲勸慰道:“唱兒,我們趕緊去洗手間清理一下你的衣服吧,若是被別人瞧見你這麼狼狽,可就顏麵盡失了。”
蘇唱兒憤憤的咬住下唇,有些不甘心的看著樂笙的背影,又想了想自己現在這副形象確實是不怎麼樣,隻好壓下心裏的憤恨,捂住自己的領口,含羞帶恨的和林意晚去了洗手間。
“樂笙,剛才那蘇家小姐可有為難你?”鳳清歌有些擔憂的望著樂笙的側臉,關心道。他剛剛在不遠處看見了那蘇家二小姐端著飲品衝樂笙走去,就趕緊邁步趕了過來。可還沒等他趕到,樂笙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拉著自己走向舞池。心裏下意識的就認為樂笙是不是受了欺辱,若真是這樣,他可當真要好好敲打那蘇家和林家了。
樂笙有些感動於鳳清歌的體貼,朝他抿唇一笑,那笑容猶如百合初綻,清新自然,煞是好看。
“清歌覺得,我是那種任人欺負的人?”
“當然不。”鳳清歌清俊的臉上揚起一抹笑意,看著這些日子以來漸漸變得有些活潑的樂笙,眼中是十分寵溺的神色。終於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樂笙的腦袋:“樂笙做事一向有分寸。”
“清歌莫不是把我當成了婧媛,竟然像對待三歲孩童一般待我。”樂笙沒好氣的嬌嗔了鳳清歌一句,自然地拉住鳳清歌的大手,語氣帶著些許笑意:“跟我來。”
鳳清歌看著自己被樂笙的一雙細白小手握住的大手,唇角的笑意加深,十分受用的跟著樂笙離開舞池。
江墨池看著不遠處那個對著鳳清歌笑顏如花的女人,忍不住低低的笑出聲來,那女人,果然是隻狡猾的小狐狸。竟然想到裝成盲女逃過一劫,看來自己接下來真是有得玩了。
外國大使公館:(洗手間)
“這個該死的賤*女人,竟然敢潑我!我一定要告訴少棠哥哥,讓少棠哥哥看清她的真麵目!”蘇唱兒一邊罵著一邊用擰幹的手帕擦拭著自己胸前的禮服,眼淚氣的在眼眶中直打轉。
“唱兒,你這樣告訴白少爺是沒有用的,白少爺沒有親眼看見,是不會輕易相信你的話的。”林意晚眸子一暗,想著剛才那個叫樂笙的女人對自己輕飄飄的一瞥。那一瞥,有不屑,有嘲諷,偏偏就是沒有憤怒。仿佛自己在她眼裏就如同跳梁小醜一般,竟讓自己有一種心思被瞬間看破的羞辱感。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麼難對付,看來她真的要花點心思攛掇蘇唱兒對她下手了。畢竟自己作為一個庶女,在林家一直被主母欺壓著,伏低做小,裝作柔弱無辜裝了十幾年,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那照你的意思,我就得忍氣吞聲嗎?”蘇唱兒瞪著眼前目光閃爍的林意晚,忍不住手下用力拽住她散在肩上的頭發。
林意晚被這一拽登時頭皮一疼,腳下一個趔趄,思緒也瞬間清醒了過來。
不甘心的同時臉上也揚起一抹討好的笑意:“唱兒,我是說,我們不能直接跟樂笙對峙,但是我們可以私下對樂笙下手啊,要是樂笙變成殘花敗柳,你想,白家少爺還能喜歡她嗎?”
蘇唱兒一愣,臉色有些不善的鬆開了林意晚的頭發,咬住下唇不再說話,似乎在思索。雖然蘇唱兒一向刁蠻任性,可是從小受到的良好教育告訴她,這麼做一個女孩子的一生怕是就被毀了,她雖然嬌氣蠻橫,但卻並非是多麼十惡不赦,隻是被家人寵壞了而已。真要對樂笙下這樣的狠手,她心裏也是害怕的。
“唱兒,如果你此刻心軟,那白家少爺就要被樂笙搶走了。”林意晚看出蘇唱兒的猶豫不決,繼續在一旁煽風點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