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慕容垂忙完公務,來到長廊過道的時候,此時蘇寧已經離開亭閣。他走到蘇寧坐過的石椅上,目光幽邃,陷入沉思。
“人生自是有情癡,此事不關風與月”,隻見拓跋浚走了過來,輕聲吟道。
“老師又取笑我了”慕容垂笑道。
“八皇子,此刻想的怕是今日所見的那白衣女子吧”拓跋浚道
慕容垂轉頭望了望拓跋浚,又轉過去,“老師有沒有心愛之人”慕容垂道。
“都已是陳年往事了”拓跋浚輕輕笑道。“誰都有年輕過,老師也不例外”
“老師不僅貴為淩風國當朝宰相,也是崇文閣閣主,想必心愛之人定是傾國傾城的絕世佳人,這樣才能配的上老師。”慕容垂一臉羨慕道。
“當朝宰相,崇文閣閣主,看起來多麼顯赫榮耀,可是老師當年也沒有把握住心愛之人,至今孑然一身。還真是年輕的好,可以自由的去愛,自由的去恨。”說著說著,拓跋浚眼中,泛起了久違的亮光。
“自由,帝王之家哪有自由,母後死因不明,父皇被獨孤霜迷惑,重用獨孤霸天,任由他排斥異己,摒棄太祖立下的重文輕武國策。朝中亂象已生,天機派已是尾大不掉,處處和崇文閣作對,甚至連老師都不放在眼裏,連林震天都把兒子送到天機派。”慕容垂激動道。
“天機派根基牢固,建派已有兩百年,不僅宗主獨孤霸天修為深厚,更又一些大能之士深藏不露,宜緩緩圖之,眼前最重要的是爭取林震天的支持,如果有他的五萬千平騎在手,再加上三十萬殤陽關的邊軍,一呼百應,何愁大事不成”拓跋浚說道。
“老師的指點,讓我茅塞頓開”慕容垂說道。
入夜,蕭河準備好行李,一行三人,準備好第二天出發,取道西岐國。
第二天,林震天在殤陽關,城門口送別四人:“此行路途遙遠,切記,一切小心為上,如果碰到過不去的坎,可以找當地的淩風國暗部尋求幫助,那些都是我的老部下,還給我幾分薄麵,這樣我也好幫助你們。”
“謹遵林伯父的教誨”蕭河,蘇寧,李賀齊聲說道。
“武兒,過來”這時林武走上前去,林震天遞給他一枚空間戒指。
“這裏有十萬中品靈石,你帶上”林震天說道
“多謝爹”林武說道
“好了,出發吧”就這樣四人騎著幻影良駒漸漸遠去,直到消失,望著四人消失的背影,林震天久久佇立。
然而,在城牆上,慕容垂注視著蘇寧的背影,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幻影良駒不愧為千裏馬,四人急行一日,就到了西岐國的中部。
在西岐國,到處都是茫茫草原,此處,是西岐的玄狼部落。玄狼部落,大約有三千青壯年部民,每一個部民都是馴狼高手,幽冥狼不僅給他們看家護院,而且幫他們捕殺獵物。幽冥狼體格健壯,雖說它隻是低階妖獸,但是勝在數量多,善長狼群戰術,一匹幽冥狼也許微不足道但是一群幽冥狼能咬死一頭三階妖獸赤焰虎。玄狼部落的首領紮西頭人,認得幻影良駒,判斷一行四人是來自殤陽關林家。在抵抗蠻族的戰鬥,世代受到淩風國的蔭庇,西岐部落對林家也是感恩戴德。他準備了最好的酒,最上等的肉歡迎一行四人。
將幻影良駒安頓好後,四人和紮西頭人在帳篷裏喝酒吃肉。這時候,一個婢女吸引了蕭河的注意。
這個婢女皮膚白皙,體形清瘦,身高要比周圍婢女高些許,胸口掛著一個黑色石頭。這個石頭和一般石頭並無差異,一點也不起眼。
“她是蠻族人”蕭河問道
“嗯,是我十年前在蠻境撿到的,名為雪兒”紮西頭人道
“十年前,蠻族內亂,當時的蠻族四皇子也就是現在的蠻王,耶律桓,率領十萬蠻族和林震天將軍對峙一年有餘,雙方互有勝負,就在決戰時刻,聽聞太子耶律齊弑父奪位,立即撤軍回國,誅殺太子亂黨,當上了蠻王,由於精銳蠻龍軍的突然撤走,蠻族軍隊出現了實力真空,林將軍抓住戰機,全軍出擊,一夜,誅殺蠻族五萬有餘,深入蠻境三百裏,經此一戰,“殺神”名揚神州大陸,而蠻族也元氣大傷,才有了十年的邊境和平。這個丫頭就是我跟隨林將軍進入蠻境,撿到的。當時她周圍都是屍體,隻有她熟睡在一匹馬下。”
雖說蠻族是不共戴天的敵人,但是人性還是有其普世的價值。
“是啊,那時我才十二歲,隨父出征,一夜就屠滅五萬蠻族,血流成河,屍骨成山”這時林武說道,神情動容。
“戰爭永遠是殘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此時一邊的李賀淡淡說道,邊把弄著手中的酒杯。
而此時的蘇寧也微醉說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誰都是一枚旗子,隻不過被利用的方式不同而已。有人為自己賣命,有人為別人賣命,也有人被所謂的命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