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葬山,無妄涯。
天黑風高,月影朦朧。
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手持一柄三尺青鋒,站在懸崖邊,他目光淩厲,看著眼前的四個黑衣人。
此刻,這少年臉色蒼白、氣息虛弱、滿身皆是傷痕。
但是他的雙眸依舊明亮,氣勢逼人。
“卑鄙的燕國皇室,邀我參加燕國天驕聚會,沒想到卻是騙局。荀家真正的目的是奪我天脈。我的下品天脈已經被荀家奪去。荀家還不肯放過我,要趕盡殺絕嗎?封山四老,我早已知你們的身份,你們還是把麵罩摘了吧!”
其中為首的一名黑衣人聞言,冷笑一聲,將麵罩摘下。
他兩鬢已斑,瘦骨如柴。右臉上有一道十餘寸長的刀疤,此刻笑起來更顯猙獰。他便是封山四老的老大,薛行道。
“陳淵,你不愧是臨江陳家的天才,天脈被奪,竟然依舊和我們兄弟鬥了這麼久。不過,你能認出我兄弟四個又如何,今日,你必死無疑。”
陳淵的血已將劍染紅,他的身子在不斷地顫抖著。
他本是後天九重的修為,天脈被奪,他的修為一下子下降到後天六重。此刻,他的修為還在不斷倒退。
封山四老,老大的修為乃是後天九重,其餘三人,實力皆是後天八重。薛行道說的對,他今日恐怕難逃一死。
“難道我陳淵真的就要這樣死了嗎?”陳淵萬分不甘。
他回頭望了一眼腳下深不見底的懸崖,露出果斷之色。
死中求生,陳淵打算賭一把。就看老天讓他死還是讓他活了。
“封山四老,我陳淵就是死,也不會死在你們這幾個雜碎手上。如果我陳淵沒死,總有一天,我會去找你們,將你們四個碎屍萬段。”
“不好,他要跳崖。快出手。”
薛行道不由一驚,大喝一聲。四人腳尖一點,幾乎同時出劍,向前奔去。
然而,陳淵就在懸崖邊。
薛行道四人就是速度再快,也來不及。
陳淵果斷轉身,縱身一躍,跳入了懸崖。
薛行道望著涯下,不由皺眉。
無妄涯下,瘴氣彌漫,毒蟲橫行,雖說跳下去幾乎必死。可是,總還有那麼一絲生還的機會。而且荀家說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賞金可是要減半的。
“大哥,即使是先天境的強者也不敢輕易去這無妄涯之下。陳淵跳下懸崖,必死無疑。我們有什麼好擔心的。”其中一位黑衣人說道。
薛行道沉思片刻,道“想他也是不可能活,我們隨意找具屍體,毀去容貌,回去複命。”
三人皆是點頭,隨即,四人轉身離去。
無妄涯下,陳淵躺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大地。
在陳淵身旁,倒插著一柄古劍。劍身通體墨青色,鏽跡斑斑、毫不出奇,就像是一把被拋棄的廢鐵。
此刻,那古劍竟然將陳淵流在地上的鮮血緩緩吸收,散發出了淡淡的青光。
周圍瘴氣皆是退避三仗,毒蟲猛獸皆不敢靠近。
就好似一個無形的能量罩將陳淵罩住。
待那古劍將地上的鮮血吸收完後,陡然一閃,向陳淵發出一道青光。
那青光隨即融入了陳淵的身體,將陳淵的骨骼、傷痕完全修複。
不消片刻,陳淵便蘇醒過來。
“我……真的沒有死。”陳淵坐起,無比吃驚。
“我的身體竟然也沒事。”
陳淵活動了活動自己的雙手,想不到從那麼高的懸崖掉下來,他竟然一點事也沒有。而且,之前所受的傷似乎也都好了。
“你醒了。”此刻,那古劍竟然發出冰冷的聲音,聲音冰冷,但卻很好聽,是一個女聲。